“怎麼?如果你是我的娘子,就有盤問丈夫的權利。”落琴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你要不要試試?”
尤芊襲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道:“你以為是個女人,就要往你懷裏撲啊?姐姐我不喜歡娘炮。”
“娘炮?”落琴的眼睛危險地眯起,直覺告訴他,這個詞絕對不是一種讚美。
尤芊襲多油啊,眼見情況不妙,立馬轉移話題:“嘿嘿……就是一種煙火,很威猛的,燃氣來的時候聲音很大,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們快走吧。”
她立馬狗腿地跑過去,腳下生風地竄到大門前,眉目彎彎地催促道:“快啊,是大男人就要幹脆利落,別扭扭捏捏的。”
落琴苦笑般地搖搖頭,嘴裏小聲地念叨:“娘炮,嗬嗬……我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待他抬起頭來時,那個小丫頭都跑得老遠了,他隻好提起輕功,快速地追了出去。
一輪檸檬黃的大圓月明晃晃地掛在紙頭,地上所有的景色都在黑色中籠罩上了一層薄紗。
靈芝圓的樹冠,簷角飛揚的歇腳亭子,還有三角形的屋頂側麵,都是灰蒙蒙冷清清的,月黑風高,大賊小妖。
偶爾一陣哭鬼般的狼嚎,悠遠空響,給著靜謐漆黑的夜增加了恐怖的淒涼。
尤芊襲全身的細胞早就叫囂著立了起來,感覺周身有無數條肉蟲子在衣服爬上爬下,連緊緊咬住的牙關,都不由得哆嗦不停。
落琴偏頭看過來,眼睛裏都是驚人的黑亮,尤芊襲都懷疑他是不是魔妖化身的了。
“放輕鬆,周圍如果有動靜,我的功力早就能聽見。”落琴拍著她的肩膀,好心地給他一點安慰。
尤芊襲悄聲避開了,她幹笑了兩聲,那聲音好像是卡在喉嚨裏,怪異非常。
“誰說我不輕鬆?我不知道有多快活,簡直都可以飛起來了。”說罷,還怕對方不相信似的,漂亮地來一個芭蕾旋轉。
落琴看到她繃著小臉,昂起下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
兩人說著話,她就把精神分散開來,不知不覺也就到了竹林地帶,幸虧落琴熟悉地形,她們走的都是捷徑。
空氣裏還有焦糊的味道,尤芊襲臉上片慎重:“誰把這裏燒了?”
袖子被人一扯,落琴把她的胳臂握在掌心,“我拉著你吧,不然容易走散。”
尤芊襲有些尷尬地掙脫掉,不自在地笑了一下:“不用了,我有一個辦法。”
她拿出一根手絹,撚起兩人的衣角係在一起:“看,這樣多好,手拉手不方便……不方便走路。”
落琴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不過他很好地掩飾過去:“好吧,我們繼續……”
寒風呼呼地刮,卷起千堆黑灰,嗆得兩人都是一陣咳嗽。
尤芊襲以袖掩麵,悶悶地罵道:“哪個王八蛋幹的好事兒!知不知道森冷縱火是犯罪?”
落琴也遮擋著臉,聞言兩條眉毛不自覺的跳了下。
大風刮過一陣,好像也疲倦了似的,不注意的時候又停下來。
兩人的鞋麵上,都變成了黑色,特別是落琴,他喜歡穿白色的,結果都看不出原來的幹淨。
又是一陣鬼哭般的狼嚎,這次更加清晰,尤芊襲不由得朝聲音的方向望去,狼影倒是沒見到,見到了那口孤零零的枯井。
“他會不會是掉下去了?”尤芊襲轉頭問道。
落琴的眼中一片深邃,臉上也沒有表情,也正雙目微合,盯著那口井望去。
“我們過去!”
尤芊襲擔憂上邪,腳下不免走得急了些,隻感覺脖子上一陣麻疼,她一下就癱軟了下去。
落琴眼疾手快,在她落地之下接住了她,反手就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你不該帶人來!”一個黑影閃身出來,有些不滿地說道。
落琴一記狠戾的目光飛過去,黑影立馬垂下了頭,低聲說道:“對不起!屬下失言。”
“知道你的好心,可我不想有下次!”落琴麵無表情地說道。
黑影抱拳說道:“屬下遵命!可是這個人,我們要處理掉嗎?”
落琴單手一擺,寒風吹著地上的枯葉,就像是無數受了驚嚇的精靈,都大批地跑去了前方。
“能不傷人最好!等天亮了,船隻出發的時候,我自回叫醒她。你去做準備!”
黑影點頭,抱拳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