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著波浪一般的窗簾,就像是一首動人的曲調,在跳動著優美的音符。
一個黑影在確定苗兒睡著以後,利落的鯉魚翻身,就飛進了尤芊襲的船艙。
今晚吃飯的時候,夜舒黎在暗處發現她的胃口很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讓他很揪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忽然電光一閃,一柄雪亮的劍鋒擦過他的脖子,然後斜刺向上,差點削掉他的耳朵。
夜舒黎驚駭之下連忙後退,然後他運氣在手,用剛硬地手指夾住了鋒利的劍身。
“是我!”他飛快答道。
尤芊襲也沒點燈,直接抽劍回身,慢慢地放回劍鞘:“知道是你,不過你一個大男人直接盯著我的臉蛋看,就算是熟人我也不客氣。”
夜舒黎還是戴著上邪的麵皮,聞言靠在一旁的床柱上,小聲地唏噓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居然要拿我出氣?我記得我沒有得罪大小姐你啊?”
尤芊襲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風蕭蕭兮易水寒,有什麼事兒你快點談。姑娘我要睡覺了。”
上邪嗤地一笑,“是誰和那個屎殼郎一般,一直在那裏滾來滾去,現在倒是要睡覺了?”
“你偷看!”尤芊襲怒,一下又坐了起來,借著皎潔的月光,能夠看得到她精明的眸子。
“我的職責是保護你!再說我的耳朵能夠聽到一千米外跳過的兔子,而且還能辨別出是雌是雄。”上邪的口氣有些傲嬌,連揚起來的脖子都在月光下隻看得見高聳的下巴。
尤芊襲翻了一個白眼,這才想到他看不見,“瞧把你美的?你要真有順風耳也沒用,姑娘我是顏控,耳朵大的就是豬,姑娘我不感興趣,不過我的劍很感興趣,剛剛差點就削下來了……哈哈。”
“你!”上邪氣結,憤憤地說道:“你一天不和我作對就心裏難受是嗎?”
尤芊襲大大方方地說道:“對啊,春天來了,姑娘我也思春了,除了自己的相公,當然看人任何男人都不順眼。”
上邪聽了這話,頓時感覺一陣甜蜜,火氣也消了大半。
他走到房屋中間,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問道:“苗兒的底細摸清楚了嗎?”
“沒有!”尤芊襲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又不是花言巧語的紈絝子弟,手指輕輕一勾,就迷得那些笨女人什麼都說。”
上邪剛剛喝了一口冷茶,聞言一下就嗆在喉嚨,這個小妮子,說話口無遮攔,明明這些是青樓女子的招數。國家有很多女間諜都是在青樓裏,往往她們利用姿色在男人神魂顛倒的時候套話,現在居然變成了男人勾引女人?
他順了一會兒氣,追問道:“難道真的連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探到?”
尤芊襲打了一個哈欠,忽然翻過身去,掩飾住臉上的神色,懶洋洋地說道:“她說的確見到過有皇上的標記在仙靈島的竹林裏,我們去桃花島就沒錯了。”
上邪的眼神逐漸鋒利起來,就像是天邊上明亮的月勾,“這個女人不簡單,你要小心。聽說桃花島島主脾氣古怪,不好相處。她把我們引到那裏去,一定有什麼陰謀。這一路你都要仔細分辨她的話中意思。”
尤芊襲擺擺手,就像是舉著一麵投降的旗幟搖晃:“大哥,你到底是屬什麼的?都大半夜了還這麼精神?我現在不想動腦筋,就算要分辨她話裏的意思,也得等我養好精神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談。你去找千裏之外的兔子聊,乖!”
夜舒黎見她婀娜有致的身條,那凹凸流暢的曲線,忽然有種要衝過去抱住她的渴望,“可惡!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明明他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妻子,卻隻能看不能吃;明明她就在自己麵前,卻要扮作別的男人接近,這個世界還有比他更加憋悶的人嗎?
他深深地呼吸幾口清冷的空氣,這才壓下身體中的那份燥熱。
上邪緩緩地握起拳頭輕咳了一聲:“這才和安安分別,我們應該很快就見麵的,你不要難過。現在的確太晚了,沒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尤芊襲心中一動,這個上邪還是蠻心細的,居然還安慰她。
“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她低低地哼了一句,就好像是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