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微微咬了咬唇瓣，對於下麵這些人的蓄意挑釁，他充耳不聞，繼續唱自己的《霸王別姬》。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恨隻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隻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裏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顧晚晚抬頭，幽怨地看著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愈發的清冷。
美人就是美人，不管唱什麼，都是吸引人的；狂徒就是狂徒，不管聽到什麼，腦海中出現的，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
即便顧晚晚穿的規規矩矩，戲服行頭隻露出半截纖細的脖頸，可下麵那些不知道貪汙了老百姓們多少錢財的貪官們，也覺得她是在蓄意賣弄。
這樣美好的唱曲情景，被不知道誰扔上來的銀票給打破了。
“爺這裏有錢，包你一晚上！”
“我我我，我這裏也有！”
“……”
緊接著，是連綿不斷的銀票，砸在顧晚晚的裙邊、腳下。
她有些錯愕地停下了口中的吟唱，轉身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的師父。
她師父卻用一種近似逼迫的眼神，將她留在台上。
一個從養到大的美人，雖然不能給自己吃，但也可以賺這麼多的錢。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了。
這個徒弟，可真是爭氣呢！
既然她這樣值錢，他不妨待價而沽，讓出錢最多的那位爺，來和她春宵一度？
顧晚晚身嬌體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略微恐慌的眼神，更加激起了男人們的獸欲。
他們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樣！
“各位爺，先別吵，聽我。”就在這時候，梨園的主事人，也是顧晚晚的師父林墨走上台，一臉諂媚地對著底下各位爺，笑著，“千枕是我最出色的徒兒了，她從就聰慧，身姿婀娜，活脫脫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看到我的愛徒被這麼多爺喜歡，的心裏甚是歡喜。隻是……鄙人不才，隻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徒弟，滿足不了每位爺的要求。不去這樣吧，各位爺來出價，千枕初次，價高者得，如何？”
好一個，千枕初次，價高者得啊！
這還是師父嗎？他配得上這兩個字嗎？
顧晚晚心有不甘，可這是兵荒馬亂的時代，重男輕女的習俗一直沒有改，她隻能被迫接受自己被旁人肆意蹂躪的命運。
顧晚晚攥緊了粉拳，澄澈的眸子裏，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堅韌和不屈服。
正是這道不易被人察覺的目光，吸引了某位少帥的注意。
二層樓的雅致包間裏，身旁坐著不少明豔戲子的塗翰懿，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任由身後女子的粉嫩玉手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
這梨園裏出來的姑娘，就是會照顧人。每次他來這裏，哪怕不做那等醃臢事，也會舒心不少。
……雖然他也沒做過那種醃臢事情。
換句話，這梨園出來的姑娘，生就是伺候人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