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很大。
血肉撕裂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饒是身為漢奸,功夫了得的水清清,都沒想到,顧晚晚性子這麼烈。
她原本以為顧晚晚隻是用茶水潑她一臉罷了。
若真是如此,水清清不到不會躲,還會高興的迎上去。
反正這點微不足道的茶水,哪怕把她的臉給燙傷了,也是可以養回來的。
不過她還可以用這傷,去找塗翰懿賣可憐。
沒有男人不喜歡被依賴的感覺。
可顧晚晚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直接穩準狠地找到了水清清引以為傲的東西——就是她的那張嘴巴。
水清清認為,自己就像是戰國時期的張儀一樣,哪怕不費武力,僅僅用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便可將下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顧晚晚用力狠到刺破她的臉頰,渣到了她的舌頭。
水清清愣在那裏,雙手想碰碰自己的唇瓣,可半沒有下去手。
她嗓子裏眼裏發出一聲極其難聽的叫聲,像是叢林母獸的哀嚎聲。
就在這時,塗翰懿回來了。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顧晚晚是有些激動的。
“爺……”
顧晚晚起身,手裏的茶杯碎片啪嘰掉在地上。
她眼裏含著淚光,身子微微顫抖著,邁著碎步跑過去,聲音委屈極了。
“爺,你總算回來了……我……”
“清清。”
而塗翰懿隻是隨意地用手擋住她想靠近自己的身體,走向在旁邊哭都要哭不出來的水清清。
顧晚晚瞬間感覺心裏有根弦直接斷了。
有些時候,現實會告訴你,有些“你以為的”,不過是簡單的“你以為”而已。
她不話了,隻是冷冷地看著塗翰懿走過去,把受傷的水清清橫抱起來。
再走過來,對她:“千枕,你還記得爺給你過的話嗎?爺過,你若是聽話,爺會寵你一輩子的。那現在爺再一句,你若是不聽話,爺直接不要你了。”
那麼多日子過去了,顧晚晚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擺布的梨園頭牌,可塗翰懿還是那個塗翰懿。
他不會對任何人上心的。
顧晚晚看著他冰冷的眸子,沒有一句質問,隻是輕緩地道:“爺要把我送去哪裏?”
塗翰懿:“日軍領頭人崗野,他對我們華國古文化很是著迷。你這種會唱古代豔曲兒的,他更喜歡。”
所以,塗翰懿直接把她送給了崗野。
她還以為,塗翰懿會把她送回梨園。
或者……大方一些?給她點錢讓她養老?
顧晚晚低頭,手指摸著自己的腹,道:“爺,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
孩子?
塗翰懿想,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沒喂她墮胎藥,才有了今這個禍害吧。
男人的不言不語已經告訴顧晚晚答案了。
顧晚晚淒涼地笑了笑,道:“千枕明白了,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千枕走了,這一走,這輩子都不會回來。”
聽到這話的塗翰懿,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人掐了一下。
等他想挽留的時候,女孩已經不見了。
是他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