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刺破迷霧,射進了楊柳鎮舒苑洗浴中心的七樓辦公室,也映照在柳三爺那張暴戾猙獰、黑漆如墨的臉上。
啪!柳三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茶杯砰砰亂跳,水漬飛濺。
“你們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手的人又被搶回去了?”
麵對一連串的責問,光頭苦著臉,低著頭,不敢去看三爺那殺人的眼睛。
“一群蠢才!一群蠢貨!簡直就是一群飯桶!”
三爺走到狗頭軍師苟明山前麵,冷眼看著他,大吼道:“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麼會失敗的?”
“三爺,這不能怪我,調虎離山的計劃非常成功,夏菲已經被迷倒了,隻要轉運出來就可以,誰知道關鍵時候,居然冒出了一個什麼助理,又把人搶回去了。”苟明山苦著臉解釋道。
既然人被搶回去了,那就是光頭的責任了。
三爺轉向光頭,用他的那根因為燒煙而被烤得有點泛黃的食指,狠狠戳在了光頭的胸口上,大聲咆哮道:“什麼助理這麼厲害啊?能夠在你的手中又把人搶回去?你難道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打不過嗎?”
什麼?手無縛雞之力?
要是聶峰那個混蛋也是手無縛雞之力,那我們算什麼?殘廢嗎?
光頭苦著臉,正要叫屈,三爺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他吊著繃帶的手,冷聲質問道:“怎麼?吊著繃帶回來,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責罰你嗎?”
“你裝啊!接著裝啊!我讓你裝!讓你裝……”三爺掄起大手掌狠狠拍在了光頭的腦袋上,打得他的腦袋砰砰作響。
“三爺饒命!三爺饒命……”光頭哭喪著臉,連連求饒。
臥槽!原來三爺以為他是裝出來的!
我可是真的受傷了,連骨頭都被打斷了,醫生說是撕裂性損傷,得休養至少一百天。
可是,光頭找誰來述苦?找誰來申冤?
他感覺很委屈,很憋屈!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麼能當作眾兄弟的麵這麼作踐自己呢?
“三爺,這件事不能怪光頭,是我沒有想到,夏菲身邊居然還有一個高手隱藏在裏麵。”狗頭軍師雖然沒有人性,現在這個時候,反倒是很狡猾地幫了光頭一把。
柳三爺頓住手,眯著眼看向苟明山,冷聲反問道:“什麼高手?能有多高?難道比雇傭的那些保鏢還厲害?”
“我想是的,這個叫聶峰的,我們一點資料都沒有,隻知道他是公司的保安,有個姐姐在火鍋城上班。”苟明山沉聲應道。
“狗耳朵”這個綽號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叫的,這才短短時間,他就查到了聶峰有個姐姐在火鍋城。
“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把他姐姐抓來,老子要找人輪了她!”柳三爺火大了,大聲咆哮起來。
“三爺,你消消氣,我覺得正好可以利用這點。”苟明山眼珠子骨碌骨碌轉,瞬間就想到了一個更加卑鄙的計策。
他上前一步,湊近三爺耳邊嘀咕了幾句,後者爽朗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誇獎道:“嗯,這個計策好,就按照你說的執行,這次不要再搞砸了。”
“三爺放心,這件事我親自去辦。”苟明山諂媚一笑。
“好了,你們散了吧!”三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全部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