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懸壺堂終於在眾人的圍觀下如神秘女子揭開重重麵紗般開了張。
隻不過這醫堂跟百姓心中熟知的其他醫堂有些不一樣。
可有什麼不一樣,咋一眼看似乎說不上來。
是了,這醫堂居然沒有大夫坐診,連看診的案台都沒有。
隻有幾個細嘴長鉤的大肚子銅壺並排放在醫堂門口的一張長桌上,仔細一看,每個銅壺下麵都貼著一張紅紙,上麵寫著一些字,再仔細看看,原來上麵寫的是銅壺裏麵藥茶的名稱和對應的病症。
嘶,難道這醫堂沒有大夫,隻能幫忙熬藥?
醫堂的門麵並不大,兩丈見方的模樣,門口放著一張木製長桌,上麵並排放著5個細嘴銅壺,牆壁四周都是木製抽屜格子,每個格子都有一個金屬拉環,最中間放著兩張方桌,並著幾把椅子。
一名老者正把剛熬好的藥茶往銅壺裏倒,便立刻被圍觀的百姓團團圍住。
“你是醫堂的大夫?”
“這裏沒有大夫。”老者並沒有回之以眼神,正專注著往壺裏倒茶。
“你這個明明是醫堂,怎麼沒有大夫呀?”不死心的圍觀者追問道。
“這個你去問東家。”老叟顯出幾分不耐煩來。
他怎麼知道,他隻是個打工的。再之前他隻是個倒夜香的,家裏有個腿腳不便的老伴靠他倒夜香養著,前幾日剛收完固恒伯府的夜香,在桑葚胡同那裏有個戴帷帽的女子說要雇傭他幫忙熬藥,付的月錢是倒夜香的三倍。他自然就答應了,三倍的月錢到哪裏去找,更何況倒茶又不比倒夜香困難多少,隻是一樣是味道不太好聞罷了,不過尚可忍受。
隻是這些圍在門口唧唧咋咋的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那你們東家在嗎?”
“不在。”老翁依次往每個壺裏倒入不同的黑色濃稠液體,然後又在紅紙上糊了些漿糊,貼在銅壺上。
“那你們這到底是醫堂還是茶館呀?”
這麼樣的銅壺他們也見過,不過一般是在郊外路邊的茶棚,隻是那裏的銅壺沒這麼大就是了,這麼大的銅壺眾人還是第一次見。
有眼尖識字的往紅紙上麵的內容掃了掃,隻見第一張紅紙上麵赫然寫著‘安神茶’三個字,第二張紙上寫著‘泄瀉茶’,第三張紙上看到的是‘風寒茶’,而第四和第五張紙上寫的都是‘咳嗽茶’,隻是細看下麵的病症不一樣。
老叟指了指招牌的大字,眾人隨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後老者又指了指銅壺,眾人又低下頭來看看銅壺。
老叟翻了翻白眼:“這是賣茶的醫堂。”
這都看不明白嗎。
什麼?不用看診直接賣藥茶的醫堂眾人還是第一次見,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都沒有醫師看診,怎麼知道自己是什麼病呀,這藥能亂喝的嗎。”一個身穿湖藍色折線裙的婦娘說道。
馬上又有一名年輕男子回應:“這下麵不是寫著病症嘛。”
“可沒有大夫診斷過,誰敢喝呀,喝出新的毛病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