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不到,鄭允浩有個臨時會議要開,推門出辦公室的時候,手機忽然打進電話,備注是鄭女士。
鄭允浩也沒多想,按下了接通就繼續往會議室走去,然,才沒走幾步,他忽然濃眉緊鎖神色凝重地停了下來,鄭允浩懷疑自己聽錯了,還特意又問了一遍。
“好,我馬上就去找他。”鄭允浩掛了電話,立馬讓助理跟鄭爸爸交代一聲,說他臨時有急事,不能去開會了。接著,鄭允浩下了大樓將車開了出來,徑直往警局駛去。
金在中在百貨商場消失了,怎麼也聯係不上,他的摩托車還停在商場外,人卻沒了蹤影。回到鄭宅之後,鄭女士的眼皮跳個不停,頭回遇上這種事,她也不知該怎麼處理,萬一金在中遇上的是個劫匪,要求鄭家拿出天
價贖金怎麼辦?
一時情急之下鄭女士報了警,然,沒過多久她又後悔了,就怕金在中有個什麼意外,被歹徒傷害。
事實上,金在中的確是碰上了歹徒,早在鄭女士之前,就有當時在商場附近的路人報了警,報警的路人後來才知道那是鄭家的人。隨後,局子裏給鄭女士打電話簡單說明了下情況,鄭女士這才讓鄭允浩去拿主意。
聽警局的人說,三點左右時,金在中在百貨商場前和一個男人扭打在了一起,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好人,一直對金在中糾纏不休,路人擔心這是個帶刀搶劫的,於是報了警。
鄭允浩擔心得差點連方向盤也握不穩,金在中那小子和他動手是一回事,和別人動手又是另一回事,鄭允浩不會真的傷他,可換作旁人就不一定了。金在中和住在鄭宅附近的蔬菜供貨商也打過,還吃了不少虧,這回又
不知道是誰吃了豹子膽敢動鄭家的媳婦。
到了警局之後,鄭允浩報了金在中的名字,職員隨即將他帶去了拘留室,並告訴他,和金在中撕打的人名叫白流遠。鄭允浩的眉頭又是一皺,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隔著一道網格小門,鄭允浩看到了帶著手銬此刻正坐在凳子上的金在中,他的火氣噌地竄了上來,明明金在中才是受害者,怎麼給他也拷上了?!
值班打開了門,朝裏頭喊了一聲:“金在中,你家屬來了。”
金在中的心還在狂跳,仍為剛才發生的一幕而流冷汗,在他對麵的藍色凳子上,正坐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在商場糾纏金在中的歹徒,白流遠。
“允浩!”金在中仿佛等到了救星,他瞬間從長凳上跳起來,一陣風似的朝門外的男人跑去,他多想現在就撲到鄭允浩懷裏去,可雙手還拷著,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值班見狀給他開了手銬,金在中也醞釀好了情緒
,嘭的一聲撞進鄭允浩的懷抱,後者也張開了手臂將他緊緊抱住。
“沒事了,我在呢。”鄭允浩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接著將他從胸前扒出來,捏起他的下巴,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幾遍,“受傷沒有?那個人對你做什麼了?”
白流遠坐在凳子上,唯有苦笑,他指著自己被揍得青黑的一隻眼睛,叫了一聲冤枉,金在中身上連個劃痕都沒有,倒是白流遠差點被揍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金在中躲在鄭允浩身後,隻露出半張臉來,仍對白流遠充滿了戒備。
“你自找的!我都讓你放手了,你不肯,那我隻好揍你咯。”鄭允浩回頭看了眼金在中,不嫌事大地又說了一句。
“打死了算我的。”白流遠那本就蒼白病態的臉這下變得簡直比紙片還白三分。他咽了口唾沫,忽然笑眯眯地走上來,一邊走一邊往口袋裏掏名片,給鄭金二人賠了一笑。
“對不起,我和在中之間有點小誤會,這是鄙人名片。”鄭允浩沒有接,隻是冷冷看著他,白流遠頓時有點尷尬,他哈哈笑了笑,又道,“鄭理事,你忘啦?去年我們還有過合作的,就是鄭家自營的洗發水廣告!那個
女模特是我們公司的人。”
鄭允浩這幾年都不在韓國,家裏的廣告換了哪個模特他還真不知道,但早在出國留學前,鄭家就有禦用的模特公司,鄭允浩對此並不陌生,經這一提醒,他也終於想起來白流遠究竟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