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徐賢被忽然吹進窗來的寒風凍醒,他睜開眼下意識朝水族箱看去,凳子上的純情少年已經不見了,玻璃水箱底還殘留著新的飼料,顯然是才剛撒下去不久,不用說,金在中一定是剛剛才睡下。
徐賢起身走到自己的房前,輕輕轉開門,果真見金在中像個小蝦米似的蜷縮在他的床上,由於他半夜到這裏的時候身上濕透了,因此除了一條底褲,金在中身上穿的幾乎都是徐賢的衣服。
那件白色的襯衫他沒有脫,襯衫的下擺原本剛好能遮到他的腿根,現在已被睡相不太好的金在中掀到了腰上,黑色的內褲包裹著金在中緊翹的臀,修長的腿彎曲著勾在一起,還是那麼誘惑。
徐賢輕輕走到床邊,給金在中蓋好了被子,猶記得他發燒那次,金在中全程緊緊抱著他不撒手,那感覺令人無比懷念。
他大手扳過金在中的臉,用手指揩去他嘴角的口水,指腹滑過金在中粉色的唇,柔軟的觸感將他怔住。也難怪鄭允浩會漸漸愛上金在中,純情少年天生長了一張漂亮的臉,性格又軟,單純好騙,和他相處,很容易慢慢
忽略掉他的容貌而被他的性子吸引。
他俯下身,如魔怔般想要在金在中的唇上落下一吻,快要得逞時,徐賢卻又忽然清醒過來,這樣做毫無意義,金在中心裏的那個人,隻是鄭允浩而已。徐賢將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那個懸而未落的吻最終隻是印在了他
的指背上。
一覺醒來,原來天已經快黑了,金在中迷迷糊糊掀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半夢半醒間,他似乎夢見有人吻了他,金在中擦了擦嘴,一睜眼就把夢給忘幹淨了。
起床去洗臉,金在中扭扭捏捏出了房門,正好白流遠坐在桌邊喝著茶,見金在中這麼扭著走出來,他險些一口茶噴出來。金在中身上套著徐賢的襯衫,下邊光溜溜的,隻穿了一條底褲,風吹過來,涼得金在中難受。
“老白,我的衣服幹了沒。”
“還濕的。”
“那......你有別的衣服麼,先借我穿穿。”
“你等會兒,我去把相機拿過來,小在中,你這個樣子太漂亮了,不拍幾張簡直浪費。”
“滾吧!”金在中黑著臉,撿起一隻抱枕就朝白流遠丟了過去,這個時候,徐賢也從外麵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金在中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麵,他人正踩著自己的拖鞋在工作室裏走來走去。
金在中到現在為隻吃了一盒泡麵,因此,當徐賢提著食物進來的時候,他立馬就嗅到了誘人的香氣,於是白流遠拿他尋開心金在中也不計較了,直接朝徐賢奔去。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炸雞的?!”
“香吧,中誠對麵買來的,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呢。”
“怪不得呢,我就說嘛,怎麼味道這麼正宗。”
“你先別著急吃,把褲子換上。”
金在中險些想給徐賢以身相許了,不愧是好朋友,關鍵時刻還是徐賢靠譜,金在中拍拍他的肩膀,笑著接下了他手裏的新褲子,接著走到插座邊,取下早已經滿格的手機。
不死心的金在中打開手機,咬著唇緊張地翻開收件箱,結果令人大失所望,鄭允浩不但沒打電話過來,甚至連個短信都懶得發過來,算了,說不定他早就和他的崔老師雙宿雙棲去了,誰來管他在哪裏幹什麼?
金在中的心又往下沉了些,他搖搖頭,把手機往桌上一扔,顧自穿好了褲子一個人吃著炸雞。沒有鄭允浩的消息,手機就算充滿了電又有什麼用?金在中心裏生著悶氣,嘴上也狠狠撕著雞肉,現在吃什麼進嘴裏都味同
嚼蠟,現在這樣算什麼?他這個受害者反而對罪魁禍首念念不忘,金在中,你的尊嚴何在!?
“怎麼,不好吃?”徐賢看了一眼被金在中丟在桌上的啃得極為浪費的雞翅,猜到他心裏正煩,“要不這樣,我陪你去喝酒吧。”
“......喝酒?”金在中瞥了眼徐賢,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認真考慮他的提議。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鄭允浩不準你喝酒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麵提起這三個字。”金在中把雞腿往桌上一摔,一把抓起徐賢的手,吸了吸鼻子,道,“走,我們去喝酒。”
徐賢在他背後彎起了嘴角,金在中現在跟火柴沒兩樣,一點就著,尤其鄭允浩三個字更是禁忌中的禁忌,想到這裏,徐賢不知道應該心酸還是高興,金在中始終還是逃不開他的初戀。
金在中不習慣去高檔的酒店,於是徐賢就陪著他在街邊大排檔喝酒,叫了幾個小菜,他不喝啤酒,一上來就是燒酒。
金在中喝三杯,徐賢就喝一小口,誰家陪人出來喝酒是這個樣子的?金在中不高興地又開了一瓶燒酒遞過去,逼著徐賢跟他對著吹。
“你也太沒意思了。”
“這不是意思不意思的問題,一會兒萬一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的話怎麼辦?睡大街啊?誰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