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吃罷遠行酒,吳風終於動身走出村莊,兩人回頭看去,隻見黃誌剛淚流滿麵的站在門口著。
吳風拉著黃敏折返回來,抱了抱黃誌剛,又抱了抱瘸子,然後退後兩步,向黃誌剛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
黃誌剛看著兩人慢慢遠離的身影,眼睛有種別樣的光芒。兩人還是擔心會被警察抓到,並不敢乘坐汽車,隻能慢慢的趕路。
兩人決定先回到斷背村去,吳風覺得他們一定會知道些什麼。一路上兩人風餐露宿,苦不堪言,兩人來到一個奇特的小城,名叫落河。
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沿著長江前進,同行還有一隊隊的商隊。
落河縣沿江而建,比吳風他們的小縣城還要大幾分,吳風張開陰陽眼看去,心中隱隱不安,突然醒悟過來,自嘲道:“我還是以為自己在……”
在落河縣,兩人停下,隻見一艘艘漁船在前方出沒,有些漁民正在用鉤子打撈水裏的浮屍。
“真是晦氣。”一個商人搖頭。
吳風帶著黃敏隨著商隊入城,剛剛進入城中,便見一口口棺材擺在街道的兩旁,數量極多,約有四五百口。
吳風嚇了一跳,有些棺材還未入殮,還有人抬著一具具屍體放在棺材中,有些棺材已經蓋上,城中的居民都是躲得遠遠的,不敢近前。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
吳風納悶,有商家上前詢問,一個撈屍的人道:“是浮屍,江水衝過來的,不知道是哪裏人。估計是上遊洪水,淹死的,衝到我們落河縣,被大壩攔住。專家說這些屍體堆積的話,會有瘟疫,於是讓我們打一些薄皮棺材,將他們入殮了,明日便將他們安葬。”
“原來如此。”
吳風看著這滿街的屍體,眼皮跳了跳。突然一個商船上的老者看著這滿滿的屍體,憂愁的說道:“河底的屍體浮上來了,看來屍教又不安分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吳風想了一下,如果那些屍體是在上遊飄過來的,肯定沒到這裏就被發現了。
而屍教,並不僅僅是趕屍的人,而是用屍體練,在曆史上有些城市。滿城的百姓,無論身份地位,都將被屍教煉成飛僵!
今晚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夜色越來越濃,吳風放下地圖,看向窗外,這裏的黑暗與村子的黑暗不同。
村子的夜晚是天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黑暗,但天上還有月色,還有星光,而這裏的天根本就黑不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窗外,窗外的黑暗沒有半點危險。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有這麼多的浮屍。”
吳風驅散心中的疑惑,取出破書研讀。吳風細細研讀,以前都是有需要的時候才看。現在這次一篇一篇的研讀,發現那些治病方法衣隻是外道,這門功法最想要表達的應該是病無常勢無常形,治療的方法也是一樣。
破書雖然精妙,但是晦澀難懂,吳風看得入迷,參悟其中奧妙,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外麵萬籟寂靜,隻有敲更的聲音傳來。
就在此時,一股陰風從窗外吹來,燭光搖曳,吳風連忙抬手按住書,突然街上傳來咯吱一聲輕響,在寂靜的黑夜中很是清晰。
吳風心中一驚,一手按滅燈,閃身來到窗戶邊,將窗欞關上,隻留下一線。
吳風透過窗戶看去,隻見月光傾灑在落河縣的街道上,街道兩旁停放著一口口棺材,更夫敲著鑼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來。
突然,這個更夫仿佛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
咯吱,咯吱。
那種奇怪的聲音傳來,一口棺材被推開了半邊,棺材中一個身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當啷。
那更夫手中的銅鑼被驚得落在地上,突然棺材中的那個身影鬼魅般閃過,落在更夫身前,行動之時顯得身軀僵硬,雙手向前一插,將那更夫的腦袋從脖子上鏟落下來。
吳風心頭微震,隻聽咯吱咯吱的響聲不斷傳來,一口口棺材開啟,棺材中一具具浮屍坐了起來。這時,街道上一間房門開啟,幾十個道人魚貫走出。
為首的道人身披八卦黃袍,胳膊彎處搭著拂塵,頭戴道冠,腳踏覆雲履。他身後的道人則是黑色道袍,各自背著劍匣,默默無聲。
那黃袍道人袖筒中一張張黃表紙飛出,漂浮在空中,連成一道長橋。
這條由黃表紙組成的長橋從街道這一邊一直搭到落河縣縣令的縣衙!
然後,一具具浮屍縱身躍起,從棺材中飛出,僵硬的在空中奔走,腳踩黃表紙,直奔一些房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