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頭纏白布躺在竹床上,蓋著一張潔淨的被子。
這有個女兒在家就是不一樣,哪裏都收拾的挺幹淨,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老人見有外人來,滿臉愕然。苗麗走過去小聲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老人才點點頭,讓她帶吳風們去客房休息。
所謂的客房在三樓,其實是二樓,儲存糧食以及雜物的房間以外,還有一間空房。苗麗跟吳風兩人說,因為常有草藥一類的生意人來,住在誰家裏,一般誰家都能賣個好價錢。
所以,這個空房是專門為外麵來的客人準備的。她幫吳風們在床上鋪了潔淨的被褥,拉著黃敏下樓,她們倆住一個房間,把吳風留在上麵。
倆女孩下廚做好晚飯,已經都累的堅持不住了。但苗麗咬牙堅持著不讓父親看出問題,喂父親吃過飯,她跟黃敏急匆匆的回屋睡覺了。吳風看看表,現在才夜裏八點多,還不算太晚,就偷偷溜出去。
由於村子不通電,晚上很多屋子都黑著燈,加之冬天氣候寒冷,街上沒半個人影。吳風按照苗麗指的方向,走向西南。
轉過一道土坡後,忽然看到一條黑影出現在前麵。依稀看到這條身影很纖細,像是個女人,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吳風為了謹慎起見,貓腰沿著山坡潛行,悄悄跟在女人身後。
到了前麵不遠處一座吊腳樓門前,上麵掛著兩隻白紙燈籠,門內點著蠟燭,門內門外照的很明亮。
看到白燈籠,吳風心裏又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此刻那個女人已經站在燈光下,很清晰看清她的背影,身穿黑色皮衣,一頭秀發披在肩上,這不像是苗族人打扮,應該是外來的客人。
吳風心頭一動,這背影好熟悉啊,心裏想著,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
“我找朱華。”這女人站在吊腳樓門外大聲說道。
她是誰啊?吳風心裏納悶道。
不過這聲音連吳風都覺得意外,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而且還指名找朱華,顯然知道此人來曆。吳風不由皺起眉頭,摸著鼻子尋思起來,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從門內傳出:“他死了!你找他什麼事?”
吳風心頭怦地一跳,草,死了?再看門口掛的白燈籠,應該是真的死了,哥們咋這麼倒黴,好不容易找到朱華下落,人卻不在了。
吳風感覺這事有蹊蹺,吳風剛到這裏,冥店老板橫死,朱華緊跟著死亡,這不是衝吳風來的嗎?
“他是怎麼死的?”門外的人吃驚的問。
“病死的。”這個說話的女人吳風猜應該是朱華的老婆,可是從她語氣上聽不出一點悲傷。
“什麼時候死的,屍體呢?”門外的人接著問。
“昨晚死的,屍體在屋子棺材裏!”
門外的人舉足走上台階說:“你是嫂子吧?”
“我是他的女人,可我不知道他還有本家親人。”這女人說著在門口出現,一身白衣,燈光照在臉上,讓吳風清晰看到是一張很美的麵容。
大概有三十五六歲,氣質也挺好,看樣子的確是從城市來的女人,但這女人臉似寒霜,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神色。
“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告訴你了。我受家裏長輩拜托,要找朱華大哥拿一樣東西的。長輩說,他就算死了,這東西應也會放在身上,讓我取走交給他。”
門外的人跟之前在東北那時溫婉的性格大相徑庭,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往上漫步走上去。
“我不管你是誰,受了誰的拜托,都不許動我亡夫一下,請走吧,別逼我動手!”朱華老婆眼睛微眯,透射出兩道殺氣。
“我來時就聽說過你,是個賣身的下賤女人……”
剛說到這兒,門外的人“呃”一聲痛吟,捂著肚子蹲在台階上。
門外的人好像受傷了,吳風一直盯著她們倆,眼睛霎都沒霎過一下,根本沒看到朱華老婆動手,門外的人怎麼會中招了呢?
不過門外的人受傷不是致命的,能蹲在哪裏叫出聲音,說明還能挺得住,哥們再等等看下麵會上演什麼好戲。
並且吳風對這兩個“女人”都充滿了好奇,她們兩個同樣的神秘,尤其是剛剛到來的那個女人,吳風怎麼都想不通,這兩個家夥是什麼情況。
“誰是下賤的女人,誰心裏清楚。我跟他過了十三年,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反而你一個賣唱的不要臉貨,冒充我亡夫親人,來爭奪朱家的寶物,那才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