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
的確是真的不知道。
吳風並不認為一個山村裏的宗族鄰裏情節能夠讓這種品性的一家子在麵對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時,還能想著去包庇凶手。
不過,這終究讓吳風有些失望。
他看向了被自己父親抓著的男孩,對他揮揮手,
“過來。”
同時,吳風的目光帶著警告的意味看了看那個道貌岸然的村長。
村長下意識地鬆開手,
男孩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吳風麵前。
女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著吳風,滿臉驚恐,但不敢有絲毫異動。
“想玩槍麼?”吳風問道。
“想…………想…………”男孩還是很怕吳風的,但不敢不回答。
“為什麼想?”吳風將槍口在男孩麵前晃了晃,問道。
“因為…………因為…………因為有槍很威風…………”男孩回答道。
整個屋子,都隻剩下吳風和男孩對話的聲音。
“哦,那叔叔教你玩槍,好不好?”吳風微笑著問道。
“好…………”男孩點了點頭。
“乖,用這個頂著你爹的腦袋上。”吳風說道。
男孩慢慢接過槍,慢慢的把槍頂在村長的腦袋上,村長又幾根白發正垂在男孩的手指上。
男孩露出了些許害怕的神色,同時有些興奮。
而這一幕,幾乎刺激得男孩的母親在此時身體劇烈的顫抖,他們在做著最為激烈的思想鬥爭。
是拚了命去救丈夫,還是默默地看著自己丈夫死在兒子…………殺死?
男孩手指輕輕地在扳機上撫摸著,隨時都可能深按下去,血隨時都有可能從村長的腦袋另一邊穿出來。
就在這時,
婦人忽然開口道:
“女孩被……被一個怪人和朱華帶走了,那人說那個女孩是她的老婆。”
“你帶我去找他。”
“我不去,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幫你們,他們會殺了我的。”
吳風直接抓住女人的頭發將她的臉往床沿上砸過去。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
沉穩有力,
“哇啊啊啊啊!!!!!”之前看著爸爸被打,男孩沒哭,因為當時他不知道到底發生著什麼,眼下,自己的母親就在他麵前被陌生人這樣子對待,他下意識地大哭起來。
吳風轉身抬起腳對著小男孩,小靜看到這情況已經害怕的把眼睛閉上了,但是吳風還是沒有碰到小男孩。
他下不去手。
但男孩也怕了,坐在地上,不敢哭了,也不敢鬧了。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老婆被打孩子被踹,他也依舊一動不動,因為吳風手裏拿著槍。
小靜這時候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用力的踢著村長這違心的東西。
但她並沒有覺得發泄掉了什麼,
她很糾結,
也很無奈。
她慢慢地在床邊坐下來,
低聲道:“我想殺你了你們,我明明這麼恨你們。”
“我去朱華那,你要去嗎。”吳風看了一眼小靜說道。
說罷直接把手中的槍交回給小靜,小靜拿著槍看著麵前的夫人,她記得那天她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女人也在幫忙按住她的手,把她像是一個待交配的母豬一樣捆在床上。
女人哭著給小靜磕頭,她清楚,這個時候決定著她以及她一家人的生死。
“殺了他們我帶你離開。”
聽到這句話,女人和男人眼裏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他們想過報案,想過報複。但吳風的這句話,斷了他們的念想。
“小靜求求你放過我們,這事情沒發生過,沒發生過。”女人還在磕頭,村長還在祈求。
這一次,吳風相信他們說的是真心話。
很多時候,人們一直在憤怒地指責,為什麼規定和法規會在一些時候失效,形同虛設。
因為有些人,就是這種賤骨頭,比起良善人性得多的法規,他們更喜歡被那種法規所不允許的黑暗去鞭撻,而且,樂此不疲,主動索求,極為享受。
“走吧,我們去把他們找回來。”
“韋老根的家近一點我們先去那。”小靜道。
吳風點點頭,小靜走在前麵他提著劍跟著,兩人走了一段路,很快來到一個低矮的屋子外麵。
“你是英雄嗎?”小靜突然問道。
“人們很崇拜英雄,因為英雄往往能夠打破壇壇罐罐的束縛去做出偉大的事情,而普通人,要顧及得實在是太多太多,所以他們做不了英雄。當然,大部分英雄最後的結局都很慘淡,家破人亡,身首異處,都是正常。”
“那你呢?”小靜站定,認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