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亭外流水潺潺,時間慢慢的已過了正午。老虎如入定的老僧一般,站在亭子中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溪流中的浪花翻騰,一波又一波的六國亭子。似乎那翻滾的浪花,在老虎的眼裏真就是一朵美麗的花兒一般。眼前數小時都沒有變化的環境,似乎就是眼中美麗的風景線一般。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等人絕對是最為非常考驗一個人的耐性的。等人等半個小時,就開始大動肝火的比比皆是,也有人等人等了數個小時,依然還是心平氣和的樣子。
東南亞最大的走私頭子,這個身份拿出去絕對還是有些駭人的。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他絕對不是個脾氣好的人。因為手下做錯事情,動手打人可謂是家常便飯,更有甚者沉屍喂魚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幹過。
假若此時有人能夠認出他的身份,必定要大駭一驚,必定會猜想老虎所等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他都隻能乖乖的幹等著。所以說以老虎現在的身份,還從來沒有如此的等一個人,這明顯已經證明來人的身份絕對非同小可。
“你來啦!”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位保養的幾乎看不出年齡的陌生男子,像是悄無聲息一般走到了老虎身旁,也是以同樣的方式看著流水輕聲的說道。
陌生男子的神色非常的平淡,就連說話的口氣也如神色一般,沒有人任何的抑揚頓挫,感覺這人就好像是無欲無求一樣。
聽到聲音,老虎趕緊的轉過身來,身體畢恭畢敬的站著正想稱呼對方一聲時,卻被陌生男子揮手打斷了。
“在這裏就沒有必要興這些了,現在就我們倆站在這裏,權當朋友聊天一般說說話就好。”陌生男子淡淡的說道。
“不敢!”老虎低頭恭敬的說道。
陌生男子瞥了一眼低著頭的老虎,有些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似是對老虎的過分客氣有些不滿。隻不過最後,卻也沒有繼續阻止老虎的動作。
“最近一切都還可好?”陌生男子回過頭沒有再看對方,又是淡淡的問道。
而老虎卻是如遭雷擊般渾身打了顫,神色也是更為的恭敬,頭也低得更低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老虎有負老板所托,請老板責罰。”
“責罰?為什麼要責罰你?”陌生男子聽著這話,竟而是反問著老虎。
聽著語氣似乎對所有的事情是絲毫不知情的樣子,隻是老虎心中卻不敢這麼想。陌生男子的口氣越是客氣,就越讓他心裏擔驚受怕。
此時對於老虎來說,最為害怕的不是對方如何的處置自己,而是對整件事情隻字不提。不提了很可能對方已經對自己失望了,就沒有再提的必要。一切都沒有必要,那也證明自己在他心中很可能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無疑這樣的態度,才是最為害怕的。
於是老虎嚇得趕緊的跪在了地上,用著祈求的語氣說道:“請你責罰我,不管是什麼樣的責罰,我都願意承受。”
“咳!”陌生男子悠悠的歎了口氣,伸出手在老虎的頭頂上摩挲下,輕聲說道:“是不是在你們的心裏,都覺得我是冷酷無情,非常的可怕。所以你們出現任何一點差錯,我都會非常的嚴厲的處罰你們?”
“老虎斷不敢有這樣的想法。”老虎趕緊的解釋道。
“東西丟了就丟了,又不至於完全影響我們的計劃,因此你這個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大可不必太在意。最重要的是,你還在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陌生男子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這件事情發生在我的頭上,不管影響大與小責任也是有的,老虎還是希望你能給予一定的處罰。”老虎沒有因為對方的不計較,就覺得萬事大吉,仍然是苦苦央求著對方給予處罰。
一整卡車軍火,雖然隻不過是幾千萬而已,這錢那裏都可以賺回來的。隻是運送的軍火一延遲之後,將會對後續的計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這一點才是老虎苦苦哀求對方處罰自己的原因吧。
而似乎陌生男人好像是真的不計較老虎的過失一般,直接的話題轉移了過去,詢問著老虎他手下在這次事件中死亡的事情。
“聽說這次你有個非常得力的手下,留在了伊朗再也回不來了?”
“是的!”老虎歎著氣,有些悲痛的說道。
察弈,這個自己親手培養的骨幹力量,老虎是給予了多少期望,甚至都決定把自己的位置交給他,卻是沒有想到最後是如此的結果。心中的那個痛啊,自然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