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亮光的中心是一具冰棺,白發男子靜靜地躺在裏麵,臉上結了一層晶瑩的冰霜,麵色安詳,像是睡著了一般。
“……”唐煜開口想叫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唐煜把手伸進冰棺裏,還未觸碰到他,周圍的金株已經將他的手給纏住了,這種草的韌勁極強,唐煜掙脫了幾下不但沒有掙脫,反而更緊了,唐煜有種感覺,他再這麼掙紮下去,萬一這草把他扔出去,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唐煜隻好一個人維持一個姿勢一直站著,時間久了,束縛他的金株也沒那麼緊了,最後竟然鬆開了他,變成原來的樣子,若不是幾近麻木的手和手腕的勒痕還在,他當真以為是在做夢了。
他長那麼大就沒見過那麼奇怪的事,對了,還有他有孕的事,這個也很奇怪。
“唐煜哥哥。”唐煜還沒回過神,白乾就已經跑了過來,他身後的宋江臨神色有些奇怪,一直在皺眉,而白乾的臉上卻掛著笑,隻是看著有些勉強,一個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會強迫自己笑得那麼開心,這冰棺裏躺著的人應該對他很重要吧!
唐煜忽然想起來白發男子之前跟他說的話,又把目光放到了白乾身上,那個男子口中那段禁忌之戀,莫不是眼前的白乾,唐煜腦子裏突然冒出三個字——戀童癖。
“我……”唐煜開口想解釋,白乾便笑嘻嘻開口說,“都是我的錯,不該把唐煜哥哥一個人丟在房間裏,害得唐煜哥哥迷路了,竟跑到了這裏來。”
白乾笑嘻嘻的目光看著唐煜,可他總是覺得白乾在看的不是他,而是透過他,在看身後的那個人,唐煜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默默往旁邊移了幾步,把整個冰棺呈現在白乾的眼前,也不知他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正巧移到了宋江臨身邊。
宋江臨眉頭輕皺,目光落到唐煜的手腕上,被勒紅的一塊特別明顯,看著有些刺眼,還有些心疼。
“疼嗎?”宋江臨過去牽著他的手,在唐煜驚詫的目光下,溫柔而體貼地問,唐煜幾乎要以為這是夢了,明明早上還趕他走來著。
見到唐煜呆呆的一副模樣,宋江臨輕輕揉著唐煜紅紅的手腕,放在手心裏如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按壓著纖細的手腕。
“不,不疼。”唐煜的臉色微微泛紅,撇頭看向一邊的時候,發覺白乾有些奇怪,愣了愣,示意宋江臨看看他。
沒了唐煜做掩襯,白澤整個人都暴露在白乾眼前,他就在那裏看著冰棺裏的白澤,一動也不動,好像思緒飄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宋江臨叫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
突然,白乾的嘴角上揚,然後竟然大笑了起來,好似整個人都處在癲狂的狀態,嘴裏一直重複著一句話,“醒了,他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