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環境下,人的神經是緊繃著的,但是繃久了之後,到達極限人就是又疲又乏,開始想要犯困。
當我感覺自己的兩個眼皮子越來越重,終於再也撐不住,慢慢睡過去的時候,“當”的一聲巨響,在我耳邊炸開了來。給我嚇得汗毛倒立,整個人給驚醒了過來。
一看四周,還是那黑屋子,留守著我的條子手中拿著一個盆子和一個勺子,就在我耳畔敲響。
等到看我醒過來之後,他冷哼一聲,又回去坐下了。
就這樣,反反複複,隻要看到我一閉眼睛了,絕對就會有個人過來敲盆子。
一兩個小時還撐得住,但是24小時過後,那簡直就不是人能熬的事情了。
我坐在哪裏,全身都在發酸,眼皮子就像是在打架一樣,反反複複的上下死磕,但隻要一閉眼,立馬就會驚醒。
事後,出獄了我了解了一下,熬鷹百分之百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扛得住這一招。
如果上頭催得緊,他們會給你來一針,不疼讓你一直處於驚慌狀態,要不急就像我這種,有的是時間,他們可以慢慢的熬你。
人家是四個人,24小時倒兩班,剩下兩個人守著你,一個人可以睡覺,一個人可以看好戲。等於他們隻有六個小時在工作狀態,而我二十四小時都要被折磨。
心理防線,真的是一點點的在崩潰著。
熬了兩天兩夜,我真受不了了,即便敲盆子我也無法驚醒,就那麼的閉著眼躺著。
但是,沒關係,這些家夥還有奇招。
你隻要睡著了,就潑冰水,那水可不是接來用的冰水,而是由冰化成的,一盆上來就是透心涼。
兩天兩夜後,我實在扛不住了,臉上的器官仿佛都不受我控製了。那鼻涕,那眼淚,“嘩嘩”的流,身上的冰水更是懂得我瑟瑟發抖。
我隻能半眯著眼看四周的一切,可看到的影子都是雙重,根本不清晰。
當時,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了也比這要強啊!
我是個農民工,前麵說過我的工友們發工資了,不是喝酒、賭錢就是去找站街女。
我沒有這嗜好,一般錢都寄回家,但人總得有點娛樂。
我當時喜歡上網,我們這上網很便宜,黑網吧那種,一塊五一個小時。我最高紀錄,曾經是三天兩夜,一直呆在電腦前打網遊不帶睡覺的。
可是,現在兩天兩夜我就扛不住了。
這情況完全不一樣,打網遊讓你興奮,激動難表,神經是刺激的。可是,我這種卻是一種受罪,不說別的,就讓你在哪裏什麼都不坐,傻坐兩小時肯定都有人受不了。
他們第二次問我招不招時,我終於妥協了,殺人罪會吃槍子吧?但最終的結果,總是一種解脫,我現在真的很想死,再也不想受這種折磨了。
可是,就在我剛要簽字的時候,李濤這混蛋卻急急忙忙的來找我,並讓人放了我,說有急事與我詳談。
當時,我幾乎是被那些家夥給生生的架出去的,這一路上閉著眼睛,始終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