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有錢的人才有青春,像我們這種長得不好看又沒有錢的人青春都被狗吃了。”袁落在打給霍達的電話裏說道。“額,你是說我們幾個是狗嗎,況且你長的也不難看吧,還是你覺得我們難看。”霍達並不認同的說。好吧,我現在所寫下的故事屬於一群已經二十五歲的老女人們,或許這些經曆不僅僅屬於我們,也屬於你們。

世界人口60億,假如我們可以活到80歲的話,按照不考慮閏年的每年365天來計算,我們的人生就是80*365=29200天,每天以可以遇見1000人的速度來看,當然,這1000人中包括在地鐵上將冰欺淩蹭到你屁股上的五歲孩子,也包括公廁裏隔壁坑上正在努力著的中年大媽,還包括清早買包子時排在你前麵的性感肌肉帥哥。我們回到每天可以遇到1000人這個事情上來,那麼你一輩子遇到的人數就是29200*1000=29200000人,這樣算來每一個相遇的概率就是29200000/6000000000=0.00487。原諒我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而且在那被狗吃掉的青春裏,我並沒有成為一個數學專業或者經濟學專業的專家,我沒辦法算相知相愛相守的概率。隻是,我的青春裏有你,這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就好比有一天硬式教育真得變成了意識教育,我們再也不用學習那些一輩子都用不上的數理化,我們可以真得自己去選擇我們要接觸的知識,而不是為了一張大學文憑而不斷的挑燈夜戰,這是多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但現實就是這樣,我遇到了青春裏的你,你們。

高考結束後的那年夏天,是袁落過的最輕鬆的一個暑假,沒有寫不完的作業,補不完的課,也沒有升學考試的壓力。袁落覺得這個夏天,連太陽都是剛從冷藏室跑出來的,帶著絲絲清爽。這渾渾噩噩的高中生活終於結束了,朋友間本該有的離別傷感也都被彼此對大學生活的向往所擱淺,沒有幾個人在這這場離別中真正去悼念什麼,更多的都是舉杯歡樂,去慶祝,慶祝這結束的苦海,慶祝這即將到來的自由,畢業典禮上袁落和朋友舉杯高喊青春萬歲。整個暑假,袁落都是和幾個小姐妹不斷的購物吃飯消遣,她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將自己蹉跎在這個畢業季裏。

袁落的母校是這個小鎮裏最好的學校,每年都會有無數畢業生從這裏離開,去到那個象征著前程似錦的重本大學,袁落是不去期待的,如果連她這種上課看小說睡覺,晚自習出去喝酒唱歌的問題學生都可以上重本的話,那他們學校的老師可都要開賓利上課了,會有多少家長傾家蕩產都要把孩子送進來,清華北大的教授都沒有這種實力吧。果然,通知書下來了,一所二本裏的三流院校。通知書到手的同時,袁落還接到了大學學生會的電話,“你好,是袁落同學嗎,很高興的通知你,你已經被我們學校西語專業錄取,主修專業為英語專業,你是否願意來我們學校就讀呢?”“嗯,我沒有別的選擇,這是我最後的誌願。”袁落平靜的回答。“額。”對方明顯停頓了一下,“那恭喜你。”隨即對方掛斷了電話。袁落在網上加入了新生群,方便自己隨時了解學校的最新入學動態,在那裏,袁落收到了她大學裏的第一份禮物,一個美的像混血兒的林嫣,林嫣長得真得很漂亮,氣質高雅的像是一隻白天鵝。每次袁落這麼形容林嫣的時候,都會伴隨著霍達那句:“那我就是白天鵝旁的公主,純潔的公主。”“公主?!別開玩笑了,你比較像是養鴨子的農夫。”袁落大學裏最大的愛好就是用這樣的詞語調侃霍達,這成為了大家大學裏的一項娛樂,當然,霍達可沒有白目到自己去認可這種娛樂。

所謂大學新生群,剛剛接到入學通知的新生們以為是自己了解大學生活的捷徑,其實是學長們提早設下的全套,在這個狼多肉少的叢林裏,以最快的速度鎖定獵物。袁落一直在群裏看著這些荷爾蒙噴發的男生們殷勤的回複著小學妹那些無知而幼稚的提問,她從來沒有說過話。袁落很無奈,這些人是真得被保護的太好了,還是根本就是腦殘的不願意動腦,連坐哪趟公交車到學校都可以問出來,難道現在政府已經取締了所有的公交站牌?!看的時間久了,袁落到也有些明白了,這些可愛的女孩兒們啊,並不是不知道如何自己查詢,隻是這樣的新生群,不隻是學長們想要下手的羊群,也是一群渴望牧羊犬的羊群。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孩兒們,出於對未來殷切的期盼,還有對未來不可掌握的擔憂,她們懵懵懂懂的渴望可以有人去指引他們,如同潘多拉魔盒裏的罪惡,極度的需要依附侵占這些為他們指引的養分。不知何時,原本應該積極向上的新生群變成了一場類似非常完美相親會的場所,網絡背後的**絲們虛構出無限美好的模樣吸引著彼此,這邊一個叫做小檸檬的女孩兒叫囂著讓那個叫哈利波特的學長入學時去車站接她,那邊一個叫24K純帥的新生在和另外幾個女生商量著入學時去海邊燒烤,天知道網絡上會騎掃把的哈利波特現實中是不是頂著大厚眼睛蹲坐在椅子上,一麵打字,一麵摳腳趾的猥瑣醜陋男,而那位自稱24K純帥的大一男生恐怕也隻是一個脖子上戴著地攤鍍金大粗鏈子的自大狂吧。袁落毫無好感的聯想著。日益發展的互聯網拉近了這些渴望自由放縱又心存膽怯的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