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源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之後不吵不鬧,隻安靜坐在沙發裏,抱著沙發墊一動不動。隻不過他喝酒比較上臉,此刻麵色潮紅,看得唐一赫咽了口唾液,覺得身上有點燥:“學長。”
“……”
“別撐著了,快去睡吧。”唐一赫方才是去洗手間給他準備了條熱毛巾和溫水漱口,他在顧清源身邊坐下來,仔細地給顧清源擦著臉。若是平時,唐一赫如此親密的舉動一定會遭到男人的反對,他會不自在地從唐一赫手中拿過毛巾,自己動手擦。可是今天,顧清源卻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明白唐一赫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一項工作已經占據了他所有思考的空間,剩下的事情已經盛不下了,隻能睜著眼睛看青年動手,乖乖地任由青年擺布。
自從唐一赫把顧清源從宴會會場接回來之後,顧清源就一直是這個模樣。唐一赫把男人的眼鏡摘下放到一邊,低聲跟他說:“我知道,年會這種飯局喝不喝酒由不得你,可是我怕你會難受。”
超過八個字的話對於現在的顧清源來說實在是太長了,他閉了下眼睛,睫毛正好戳在唐一赫的拇指指腹上,搞得青年癢癢的。顧清源的眼睛很好看——是很純粹的顏色,雖然清冷,卻不落凡塵。隻不過很少會有人麵對麵地這麼打量他,加之平時顧清源總是戴著黑框眼鏡,因而這份美麗就像是被暫時地封蓋了一般,等待最後那個人來發覺。
就算是唐一赫,大概也隻有這個時候才能做到吧。
看著顧清源茫然無助的眼神,唐一赫自嘲地笑了一下,用拇指蹭蹭男人的鼻尖,比起詢問顧清源更像是自言自語:“算了,反正現在的你也聽不明白什麼,我們去睡覺吧?”就像是給自己找到了理由一樣,唐一赫一手抱住男人的肩膀,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腿彎,用力把他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一下子騰空而起的感覺讓懷中的人很不安,顧清源掙紮了下,唐一赫隻得將他又抱緊了些,防止他這麼扯著掉下去。不管顧清源有多瘦,都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至少骨架的重量放在那裏,唐一赫費了些力氣,把他抱進臥室。看顧清源現在這幅模樣,估計到明天早上頭肯定要痛,可惜今天沒有買牛奶,家裏麵也沒有西紅柿跟蜂蜜水,唐一赫把顧清源輕輕放在床上,幫他把鞋子給脫掉:“我出去給你買點牛奶。”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掛鍾的分針正好與時針重合,從時間上來說,已經算是到了第二天。家周圍有一個24小時便利店,那裏應該會有賣蜂蜜跟牛奶。唐一赫看看床上躺著的人,怕他這麼睡著不舒服,唐一赫就小心翼翼地把顧清源的毛衣給脫下來,看了看最裏麵的襯衣,剛想一起給他脫了換上柔軟的睡衣,伸出去的手就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似的,猛地又縮了回來。
回來的路上顧清源嫌熱,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現在顧清源躺在床上,領子是敞開的,藏在襯衣下麵的鎖骨若隱若現。唐一赫知道,鎖骨的下麵,是……
兩年前,唐一赫曾近親吻過那裏。
他知道顧清源很在意自己曾經傷害過他的事情,唐一赫已經盡他自己可能不去再一次傷害顧清源。青年的目光從顧清源的額頭開始向下滑,拂過花瓣一樣的唇,再向下,雪白的脖頸與凸起的喉結,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