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怎麼啦?感覺臉色不是很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顧清源向來不願意欠別人人情——就算季瑤是她自己非要來的,顧清源認定了姑娘昨天陪著他拍照拍了那麼久,也是有一份苦勞在其中,就必須要請她吃飯請回來。季瑤的頭發有些長了,現在b市的天逐漸地熱了起來,姑娘就把頭發往腦後一紮,紮成個小啾啾,遠遠地看見顧清源就朝他用力揮手:“清源學長!學長!”
顧清源的臉色很差,或者更詳細地描述,大概是有些發白,兩頰還有些不太正常的紅色。這也難怪,昨天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回去之後男人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了,就算中午很快洗了個熱水澡,下午也開始覺得身體的各項狀況不大好。
唐一赫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個青年就像是突然從他的生活當中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如同他來時無二。顧清源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做錯了什麼,想來想去,兩個人關係的轉變似乎就是從內蒙古旅遊了一圈之後開始發生的,唐一赫對他如此避而不見,是不是就已經說明了,青年對於他的態度?
唐一赫……他不想見自己,是不是?
那兩天晚上的吻或許隻是一時興起而已,等這份衝動過去,青年身體中的理智就會重新回歸,這種時候,對於當初的接吻對象就應該自然而然地躲開,躲得越遠越好,否則省得兩個人看見彼此之後就都會尷尬。唐一赫這樣的富家子弟,想來處理這件事情,應該駕輕就熟了吧?
可是越想,心髒就越痛。
那個青年莽莽撞撞地衝進了自己的生活,在顧清源二十多年來都淡如白紙的人生旅程上潑了一抹濃墨重彩。顧清源在意他,就算在內蒙的親吻算是唐一赫一時頭腦發熱,就算他不想跟顧清源直接交流這件事,男人也認了,隻要唐一赫願意讓兩個人的關係回到過去那樣就好。
——可顧清源不知道的是,當他有這種想法的時候,他就已經先輸了。
季瑤給顧清源的碟子裏夾了一大筷子剛涮好的娃娃菜,皺著眉頭,人精兒似的盯著顧清源的臉仔仔細細地看。顧清源因為有心事,隻低聲道了謝,然後替季瑤也夾了一大筷子,低頭開始吃飯,完全沒能注意到季瑤的視線——等到他看到的時候,季瑤已經一手托腮一邊吃飯盯了他好久了。
“怎麼了?”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濺到火鍋的蘸料,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的,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小姑娘的眉頭皺得緊緊,她嘟了嘟嘴:“學長,你有心事。”
“啊,抱歉。”原本不該季瑤的事的,顧清源也不想把自己這份難過的心情傳遞給與此事無關的人,不想打擾他人的心情。隻不過頭實在是痛得有些受不了,顧清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強迫自己對著季瑤露出一個比較溫柔的微笑來:“讓你擔心了。”
“學長,我總覺得你臉色真的好差……是不是生病了?”季瑤放下筷子,她碟子裏剛剛顧清源給她夾得東西她還沒有吃多少,就這麼堆在小碟的一角,姑娘關切地問道,“感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