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睡了一下午，可顧清源身上的倦意依舊沒有消散幹淨，還是覺得很累。唐一赫把房間裏麵的燈打開，有些昏暗的燈光打出來的感覺都是昏昏欲睡的，簡直是糟蹋唐一赫做出來的這一桌美味佳肴，不過青年倒是沒這麼在意，他一手托腮，另一隻手不停地往顧清源的碗中夾魚：“今天中午看你吃了好多……刺我在做飯的時候就已經挑出來了，我覺得婚宴上麵的魚沒有我做的好吃。你再多吃點。”
這個家本來就是顧清源為了逃離那邊而隨手挑了一個房子，做不得什麼的。加上顧清源最近升職，肩上的擔子也重了，常常要在公司裏麵加班到深夜，這個家對於他來說充其量就是個睡覺的地方。男人低頭看了碗中的魚一眼，低聲對唐一赫說了句謝謝，細嚼慢咽地把青年給他夾得菜都吃了下去。
這麼安安靜靜的，誰也不說話，好像一眨眼就回到了曾經。
“中午喝了那麼多酒，你也沒怎麼好好吃，晚上就多做了點。”唐一赫盯著顧清源眼下的兩抹烏青看了許久，直到顧清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之後，他才繼續說道，“特意做了西紅柿雞蛋湯，現在頭還疼嗎？待會兒吃完飯繼續去睡吧。”
“沒什麼，謝謝你。”他的語氣禮貌而疏離，盡管心中的那份喜歡已經變得越來越濃烈，顧清源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擋不住那份感情，可他還是死死地住了口，就連一句話也不想退讓，“阿穀在家裏麵……是會想你的吧。吃完飯就快點回去看他吧。”
已經開始委婉地趕人走了。
顧清源很擔心，如果唐一赫繼續在自己身邊呆下去，好不容易建構好的防線就會再一次悄無聲息地全盤崩潰，他害怕他會再一次淪陷。唐一赫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頭吃了一口米飯，等吞下去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你今天走的時候忘記把臥室的窗戶給關上了，是不是昨晚一晚上都開著窗睡覺的？”
顧清源一愣，好像突然記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他點點頭：“回來之後都比較累了，忘了看關沒關窗了。”
“你睡著之後我給你關上了，以後白天可以打開通風，晚上一定要關上。”唐一赫就像是在叮囑小孩子一樣叮囑著顧清源，男人沉默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這頓飯吃的有點尷尬，顧清源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跟唐一赫說些什麼，亦或是什麼都不說才最好。他把唐一赫給盛的飯全都吃了下去，感覺飽飽的，一看唐一赫的碗，發現青年碗中就那麼一小塊米飯，還沒怎麼動筷子：“你怎麼不吃飯？”
“啊，抱歉。”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開始埋頭苦吃，“剛剛一直在看你吃，都忘了我自己的呢。”
為什麼隻要是這個人說的話，都那麼撩撥心神？
耐心坐在對麵等唐一赫吃完，顧清源跟曾經一樣，起身去洗碗。兩個人之間有過很多有愛的小約定，比如晚飯是一方做的，另一方就要負責刷碗收拾桌子；比如一旦有一方因為一些小事生了另一方的氣，必須當天晚上睡覺前就解決，或者是用言語或者是用肉體……還有很多很多。見顧清源穿上圍裙要去洗碗，唐一赫坐了一會兒，悄咪咪地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