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葉,”七、八歲的離不破站在堤岸的邊緣對提著花籃的孤葉不停的招手,滿麵的幸福與快樂,“孤葉,我在這裏。”
一起並肩坐在堤壩上,手中捧著白糖糕,衣襟上別著紫色的霧影花,眉目鮮妍明媚,口中塞滿了白糖糕的離不破指著遠處的天際,“孤葉,哥哥又出征了,這一次,他要征戰五湖,你知道五湖在何處嗎?”
眉開眼笑的搖著頭,心中漠不關心五湖是在何處,“不破,你也想去嗎?”
“不想,”離不破悶悶的搖著頭,滿頭的紅發如同燃燒的火焰,“我要在這裏陪你,若我走了,你便會孤單。”
是因為他與自己同樣寂寞吧!隻有相互陪伴,才能緩解那如同鎖住了天地的寂寞,孤葉從懷裏掏出一粒精光四射的珠子,“不破,這粒珠子是我的眼淚凝成的,你將它帶在身邊,以後你孤單的時候便取出來看看,就像我還在你身邊一般。”
“這是娘給我織的穗子,”離不破欣喜莫明的接過鮫珠,放在幼幼的掌心觀賞良久,從身側取出一個結著青翠玉佩的穗子,“孤葉,這麵玉佩我送給你,你把鮫珠幫我織到穗子裏可好,我要永遠將珠子帶在身邊。”
笨拙的將鮫珠織進穗子裏,將紛亂的穗子整理齊整,微笑著結在離不破腰間,“看看,喜歡嗎?”
從夢中醒來時,天已大明,慕童雙目通紅的坐在床榻邊,仿佛一夜未眠,轉過身,火兒和羽墨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火兒終是跳到自己肩頭,不住的鳴叫,緩緩的抬起手,白玉指環還在指中,不知離不破是怎樣侵入的結界,也許是因為寂寞吧!
掙紮著坐起身,羽墨突然高聲尖叫,驚恐的轉過身,卻在銅鏡中看到自己,一夜之間,自己縮成了七、八歲的模樣,與夢中一般無二,慕童遲疑的伸出手,“孤葉,你還好嗎?”
仰起首,覺得他是那麼的高不可攀,“孤葉,你昨夜一直昏睡,我眼看著你越變越小,無論怎樣呼喚,你都沉睡不醒,火兒和羽墨躲在屋外,一步也不敢走進屋門,閣主和孔雀昨日傍晚便進了皇城,至今未回天機閣……。”
皇城?不是隱約聽說斬月就封鎖在皇城之內嗎?難道他們去找離不破了,孤葉穿著織錦的長袍,快步穿行在幽深的長廊之中,慕童氣喘籲籲的跟隨在後。
遠遠看見孔雀和赤瞳扶劍站在問天殿外,那重重的結界告訴孤葉,斬月一定就在問天殿內,飛奔在台階之下,孔雀已經縱身躍至,“孤葉,你怎會到此?”
不及回話,百曉生已含笑自殿內走出,“好厲害的殺氣,連我都無法靠近,也許隻能毀……。“
嗡嗡的聲響來自突然,孔雀轉身將孤葉護在身後,一柄漆黑如墨的窄刀自殿內飛出,立在孤葉身前,不住鳴叫,百曉生麵色微變,“孤葉,快快離開此地。”
側目看去,百曉生已結好手訣,隻要他一發難,斬月定然無存,孤葉突然伸手握住斬月的刀柄,“火兒,打開月之門。”
孤葉的身影在月之門內飛速閃過,呆立在一側的慕童突然飛身躍起,在月之門關閉前一刻通過了月之門,百曉生見孔雀立時便要查看靈氣波動,輕聲歎息道:“讓她去吧!孤葉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她定是回了越州,有斬月在手,就算是我也沒有十成的勝算,我們先看孤葉到了何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