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要如何才能說明自己的心情,孔雀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百曉生緊皺著眉,十七號卷軸如同一塊正在燃燒的火炭,在打開之前,絕對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過了許久,百曉生突然仰首微笑,“孔雀,你說若咱們沒有打開這個卷軸該有多好?”
對他的暗示心領神會,正待回應,卻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那應是初代的閣主吧!仰起首,隻見畫卷上的初代閣主手扶赤焰,雙目眺望著前方,那深遂如海的眼眸,仿佛凝滿了悲哀與厭倦。
默默的將十七號卷軸放回密室,百曉生淡然道:“既然一切不可逆轉,那麼當離不破攻入帝都之時,我們便謹尊始皇帝陛下的遺命吧!”
這般的無奈,孔雀禁不住笑了,他默默的躬身向百曉生行禮,“我一直在提防會傾覆帝國的詛咒,沒想到這詛咒竟然會在這裏。”
說完,百曉生頭也不回的走出靜思閣,孔雀正要隨同離開,卻聽一聲脆響,禁不住轉過身,卻見供奉在初代閣主牌位前的香爐裂為兩半,露出一粒晶光四射的明珠,孔雀愣怔片刻,伸手拈起,卻驚訝的發現那是一粒鮫珠,因為年代久遠,發出淡淡的、圓潤的黃光。
好奇的仰起首,卻見畫像上的初代閣主仿佛在微笑,孔雀心中一動,難道鮫人是解除此次危機的契機?
從夢中驚醒,離不破滿頭的大汗,項映雪手捧著腮,坐在床邊默默的注視著他,“你又做惡夢了?”
“嗯,”離不破伸袖抹去額上的汗,“我看到了忘川,她中毒後的樣子,映雪,我至今都不明白,是誰那般狠心要致她於死地,她一向與人無爭,我留在她身邊那些時日,從未見她傷害過任何人,究竟是誰呢?”
“既然不明白,那麼就不要執念下去,”項映雪伸手斟滿一杯茶,“我們吸收了太多了靈氣,要完全將這些靈氣收為已用,還得耗費一些時日,現下南荒處處都是危機,我們不如回中州去吧!若結界未被破壞,我們……。”
“不,”離不破搖了搖頭,“我們就留在南荒,隻有在這裏,我們才是安全的,若我猜得不錯,百曉生一定已經打開了十七號卷軸,看到了父皇留下的遺詔,以百曉生的性子,他一定會想辦法除去我們,隻有在南荒,我們才能夠隱住身形,至於赤瞳,不足為慮。”
赤瞳?是那個膚白如玉、眼若赤石的男子嗎?項映雪眨了眨眼眸,“不破,我總覺得那個赤瞳有些詭異,他身上的靈氣帶著邪祟……。”
“那是赤焰發出的,赤焰鎮守妖洞之時,吸收了太多的妖氣,”離不破伸手撫了撫石盆中的水麵,水波陣陣,水鏡卻未打開,他突然冷笑起來,“是誰發現我下在那兩個妖獸身上的符咒?好厲害!”
“那個鮫人身上充滿了靈氣,”項映雪微閉著眼眸,凝神運功化解胸中翻滾的靈氣,“她似乎並非來自血肉之軀……。”
“她是靈氣凝聚而成,所以靈氣才那般的充沛,”離不破伸手搭在項映雪肩上,“我始終覺得她身上有一股氣息令我懷念,那股氣息是我熟知的,卻始終想不起那是誰?映雪,你還有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