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大壞蛋,你嫌棄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我媽,關我媽什麼事?李劍猛地從地上爬起,一手想要推開爸爸:“不許打我媽媽,走開,你這個大壞蛋。”
“滾開,你個兔崽子,沒大沒小的。”爸爸一手推開李劍,然後又轉身指著媽媽惡狠狠的說:“你個臭婆娘,要不是老子子趕時間,一定好好修理你。”爸爸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進房間,不到兩分鍾時間,就從房間出來,然後,看都不看媽媽和李劍一眼,就匆匆忙忙的離家而去。
李劍再看媽媽的時候,隻見媽媽坐在凳子上,一雙眼睛都已變得濕潤。
李劍滿臉淚水的走到媽媽身旁,拉著媽媽的手:“媽,阿劍沒用,不能保護媽媽。”
“不,阿劍很勇敢,阿劍很乖,是媽媽不好,是媽媽的錯……”媽媽已經泣不成聲。
兩母子相擁而泣……
從小到大,媽媽對李劍的關懷總是無微不至,記得五歲那年,李劍發高燒,三更半夜的,媽媽背著李劍,走了四公裏的崎嶇小路,才到了鄉裏的一家衛生站,打了針,吃了藥,又背著李劍回到家,媽媽一整夜不眠不休的守在李劍的床邊,一會兒又摸摸李劍的額頭,一會兒又擔心會不會熱著,一會兒又擔心會不會冷著……
媽媽就是這樣一個無私奉獻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為了一個承諾,奉獻了美好的青春。為了一個家庭,奉獻一輩子……
歲月如梭,一轉眼,兩年過去了,李劍也有九歲了。媽媽依然為了這個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麵朝黃土背朝天。爸爸偶爾也會回來一次,但李劍覺得不回比回的好,因為爸爸每次回來,總免不了對媽媽的一頓拳打腳踢,而媽媽隻會忍氣吞聲。
在李劍十歲的時候,有一天,一輛警車停在了家門口,而爸爸正好在家,爸爸因涉嫌詐騙,勒索,綁架,搶劫等罪名,被拷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手銬。
爸爸被抓,意味著媽媽從此脫離了魔掌,不會再受到爸爸的虐待。但也意味著媽媽從此要一個人背起更重的負擔。
此時此刻,李劍真不知道應該感到喜好還是悲好。
光陰荏苒,不知不覺,李劍14歲了。媽媽不知道走了多了後門,幾乎花完了這幾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才能讓李劍在鎮裏最好的一間中學就讀。
開學的第一天,奉陽鎮第一中學,初中一年級24班。
“狗蛋,木源,你們看,那個醜八怪居然也和我們一班,以後就好玩多了。”說話的是一個留著平頭,滿臉油光的胖子,這個胖子叫王浩波。
李劍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很熟悉,便轉身一看,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啊,不會那麼倒黴吧,這三個瘟神,居然陰魂不散,跟到這裏來了,以後又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李劍從讀小學四年級開始,狗蛋,木源,王浩波,就是學校的惡霸,人稱鬼見愁。李劍可沒少受這三個惡霸的欺負。本來想著小學畢業了,就可以遠離這三個惡霸,不,應該是瘟神才對。 這三個瘟神簡直就是李劍的噩夢,本以為噩夢醒了,就雨過天晴了,誰知道,一個噩夢醒了,又陷入另一個噩夢。
上完了四節課,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李劍打好了飯菜,在飯堂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正想吃飯,那三個瘟神每人捧著一盒飯走了過來,在李劍旁邊坐下。
“哎喲,這不是李劍嗎?我們真是有緣啊!”王浩波說話總是皮笑肉不笑,一雙綠豆眼也跟著他說話的節奏一眨一眨的。
“這真是天意啊,在讀小學的時候,我們三兄弟盡忠職守,保護了你三年。現在你上初中了,老天爺一定是怕你被別人欺負,所以又派我們三兄弟來保護你了。”木源一臉的壞笑,眼神中帶著幾分邪惡。
“對,我們三兄弟是來保護你的,不過,最重要的是,你要記得準時交保護費哦!嘻~嘻~嘻~”狗蛋長了一雙鬥雞眼,說話的聲音尖銳略帶嘶啞,還斷斷續續,像恐怖片裏的女鬼。
李劍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流從脊背滲入。
“你就是文盲,低俗,惡心,現在是文明,和諧的社會,哪還有收保護費的,愚蠢!”王浩波一邊拍打著狗蛋的臉,一邊用教訓的口氣罵著。
“是,是,浩哥教訓得對,我嘴笨,不會說話,浩哥見諒!”狗蛋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低聲下氣的連連點頭,認錯。
木源看著狗蛋滑稽的樣子,在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這三個瘟神的麵前,李劍總有一股強烈的仿佛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你很害怕嗎?別怕,我們不會打你的,隻想跟你交個朋友。”王浩波拍了拍李劍的肩膀,一臉的奸笑。
“我不會跟你們這種人交朋友的,”李劍慌慌張張的拾起桌麵上的飯盒,連忙起身走開。
看著李劍離去的背影,三個瘟神露出了陰森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