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舞眉間一冷,“何久利,這裏誰是指揮官?”
何久利一驚,悶聲答道,“是吳司監。”出發前,襄王認命吳越為前鋒,帶領十名挑選過的戰士翻過峭壁,來探查這邊的虛實。
“那你還不退下?”月輕舞不悅的開口,她縱然能明白何久利的心思,是不想讓她冒險,可是身為指揮官,怎可以躲在自己的兵後麵?
再說了,憑何久利的功夫,不是樂塵的對手,她可不想讓他們白白犧牲。
退後了幾步,何久利勉強擠出一絲笑,他搓著手說道,“吳司監,你看前兩次都是你出手的,這次就給兄弟們一個表現的機會如何?”
前兩次,指的自然是月輕舞潛入石屋將四護法綁出來,又消滅了二十多怪物的事兒。
月輕舞眉一揚,“改你們表現的時候自然會給你們表現,現在是我的主場!”
“哈哈,說得好,月輕舞,就讓本宮好好的會會你!”樂塵聽月輕舞這麼說,突然放生大笑,他整個人都懸浮而起,升至半空,長發飛舞,樣子十分妖異,而此時他突然拿出一個短笛,嗚嗚吹了起來。
老四一聽那曲子,登時從地上爬了起來,焦急的朝著半空的樂塵揮手,一邊揮手還一邊大叫,“聖子聖子,不能吹,不能吹啊!”
那兩個少年大惑不解,但也看出老四是在幹擾樂塵,也跑了過去拉住老四,“四護法,你膽敢阻礙聖子殺敵,不要命了!”
老四一跺腳,拍開兩人的手,“你們兩個孽障懂什麼,這曲子一吹,這裏的人全部都要死!“
兩個少年看老四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也沒了主意,是阻止那?還是阻止那?
這邊的動靜,一絲不落的被月輕舞收入眼底,她抬眼看向半空中的樂塵,忽然就想到了祭祀中的大巫師,而他的笛子似乎是在召喚什麼。
一絲不安爬上了月輕舞的心頭,她閃身擋在一名禁軍麵前,“不要去開,這裏恐怕有變,不能讓襄王涉險。”
那名禁軍在何久利的授意下,剛要去開啟阻隔他們騎兵的崖壁,這也是今晚計劃的一部分,月輕舞是前鋒,而淳於歡是後援,打開崖壁,淳於歡帶著剩餘的騎兵就能過來接應他們。
那名禁軍被月輕舞的氣勢驚住,當即停住了腳步,又聽月輕舞的分析,神色就凝重起來,何久利等人也都神色凝重的看著月輕舞,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月輕舞此刻全部身心都在凝聽周圍的動靜,那笛聲已經從低沉轉為高亢,她也隱約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何將軍借你的背一用!”月輕舞突然按住何久利,何久利看她眼中露出一絲焦急,也知道事情棘手了,要知道一個晚上這位側妃娘娘的冷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此刻她突然焦急起來,看來情況當真不妙!
何久利也不答話,隻是弓起了身子,月輕舞腳踏在他的脊背上,何久利猛的將她甩出,月輕舞瘦弱的身子在空中側翻一下,淩空向著樂塵飛去。
樂塵看見她過來,一個閃身輕鬆避開,而月輕舞去勢已竭,隻能往地麵落去,何久利早就等在那裏,也做好了準備姿勢,準備再來一次。
就在這時,黑影晃動,月輕舞被一人拉進懷抱,熟悉的味道鑽入鼻端,月輕舞收回了匕首,抬眼去看那人的眉眼,是一如既往的冷凝,心間突然覺得暖暖的。
被人護著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來人正是淳於歡,他等得心急,擔心這裏出意外,就先過來看看,誰知還真被他猜對了。
淳於歡將月輕舞放下,叮囑她要小心,就騰身往樂塵擊去,他也知笛聲有異,絕對不能讓他吹完,否則恐怕大事不好!
樂塵似乎知道淳於歡的厲害,從來不和他硬拚,隻是一味的躲閃,他雙眼妖異的紅芒大盛,笛聲也達到了最高亢之處,碎金裂石一般的刺耳笛聲,震得眾人耳膜發顫。
有功力弱的,早一口血噴了出來,月輕舞強壓住喉間的猩紅,焦急的看向半空,她發誓,出了這裏之後,她一定要將輕功學好,一定要!
此時,淳於歡再次攻向樂塵,而那樂塵也是奇怪,竟然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接了一掌,他被淳於歡的掌力打得倒飛出去,可他也沒有放開短笛,而是吹完了最後一個音符。
如泣如訴的笛聲戛然而止,大片鮮血從樂塵口中噴出,他勉強落下,卻依然受了重傷。
抬手抹了一把鮮血,樂塵笑得如同罌粟花,骨子裏都帶著誘人的毒素!他緩緩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淳於歡。
“襄王,銀麵戰神,我能死在你的手下,也算無憾,可是你….”樂塵話沒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身形也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