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過得很快,淳於歡在萬眾矚目中登基為帝,改年號宣武,尊淳於風烈為太上皇,已故生母秋若蘭為慈暄皇太後,姨母秋若水為奉先皇太後,因皇後人選並沒有如期公布,就由秋若水代為執掌後宮。
不僅皇後的人選沒有公告,就連一眾夫人們的封號也沒有定,新帝隻是用政務繁忙這個理由搪塞了一下,前朝百官到也沒異議,後宮秋若水早有積威,一番安撫之下,到也相安無事。
凝香宮裏,月輕舞吃了中飯就在書房的躺椅上看書,仍然是那本逐月所寫的天龍異誌,正看得津津有味,四方匆匆來報。
“小姐,袁正妃帶人來了,已經到了門口,這會兒正要闖進來,六合攔著。
“來得挺快呀,皇帝的車架應該已經出了京城吧。月輕舞合上書,站起來活動下筋骨,眉眼冷咧,那幫人是豬油蒙心了,他們怎麼會認為淳於歡的江山那麼容易奪取!
四方點點頭,“剛出了皇城,此時已經向南而去,李虎盯著那。”
月輕舞舉步向前,她倒要看看終於敢出來見人的袁挽塵此刻是個什麼德行!
袁挽塵今日可算是盛裝打扮了,一襲大紅的錦袍,腰間一根碧玉雲帶,頭上斜斜插著一隻金色鳳釵,臉上擦了玉粉,長眉上了黛色,整個人神清氣爽,靚麗無比。
她身後跟著眾多的宮婢,還有全副武裝的禁衛軍,顯然是有備而來。
六合帶著凝香宮眾人擋在門口,沒有月輕舞的命令,六合不會讓任何人進來,因為她知道袁挽塵的到來,就拉開了宮變的序幕!
袁挽塵心底冷笑,六合賤婢,就讓你囂張片刻,等到月輕舞一出來,本宮就讓你們自相殘殺!
“六合,讓她們進來說話!”月輕舞邁著輕盈的步子出現在廊下,她下麵則是幾十階的台階,往廊下一站,立刻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六合側身站在一旁,手按在腰間,打定了主意,一旦情勢不好,她就立刻出手,先讓主子出了這皇宮再做打算。
袁挽塵一看月輕舞出來,立刻粉臉含霜,“月輕舞你勾結玉氏餘孽,伺機謀逆,蒙騙皇上,今日本宮就替皇上分憂,將你就地正法!”
勾結玉氏餘孽?原來她們的借口是這個,月輕舞不由一陣發笑,那日見了玉晨曦之後,月輕舞就向淳於歡推薦了玉氏祖孫,請他們將冶煉兵器的技法傳給兵造司,幫助梵璃打造出一支王牌軍。
作為回報,淳於歡登基後,會在適當的時機支持玉晨曦複位,這本是一項機密,卻被袁挽塵等人獲悉,可見淳於歡身邊已經滲透了極樂宮的勢力。
既然如此,當日救走袁挽塵的黑衣人極有可能就是藏身在鳳鸞宮的“天哥”!
月輕舞星目中射出灼灼光芒,她上前一步,俯視著台階下的袁挽塵,冷道,“袁挽塵,你休要血口噴人,你可有證據?”
袁挽塵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一想到自己臉上那道傷疤,心中的恨意滔天而起,眼睛往月輕舞身後一掃,冷哼一聲。
自月輕舞身後立即站出來一個小宮女,蹬蹬跑下台階,撲通一下跪在袁挽塵麵前,“主子娘娘,奴婢可以作證月側妃通敵賣國,這是奴婢再側妃臥房找到的書信。”
袁挽塵掃了一眼所謂的證據,手一揚,“月輕舞,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月輕舞冷笑,“袁挽塵,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宮女昨日才來到我宮中,今日就能拿出證據,這也太厲害了吧,這書信不會就是她偽造的吧。”
那宮女被月輕舞淩厲的目光一瞪,渾身一激靈,仍然嘴硬道,“主子娘娘,奴婢是新來的沒錯,不過奴婢的職責就是負責打掃,發現這等機密也屬正常!”
袁挽塵投給她一個讚賞的目光,將手中的信件收好,也不打算廢話,手一揮,“將她拿下,凝香宮所有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禁軍帶隊的是一名將軍,名叫何戰國,是成王的幹將,他知道今日是破釜沉舟之戰,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當下也不含糊,暴喝一聲,“眾將士,你們盡忠的時候到了,將這叛國賊緝拿,本將軍必將上稟成王,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極具煽動的話語令在在場的禁衛軍渾身鬥誌昂揚,他們都知道今天是在幹什麼,已經報了必勝的心,雖然傳言月輕舞相當厲害,但出發前何戰國已經暗示他們,月輕舞已經中毒了,現在形同廢人!
如此一來,禁衛軍還怕個鳥啊!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往台階上衝,完全不將月輕舞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