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月輕舞安靜的呆在凝香宮修養,早上起來吃飯練功睡覺,下午反複,晚上看書,教習四方醫術,日子過的單調卻舒心。
那天晚上,淳於歡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月輕舞知道他是不會再輕易踏進這個宮門,因為自己與他說的事兒,他作為這個時代的男人,還是至高無上的男人,肯定是無法理解的。
四方不死心,派人去打探消息,結果卻令她沮喪,皇帝以鐵血手腕鎮壓了皇宮的叛亂,鳳鸞宮除了救火的奴婢和流光,全部被杖死,成王寧王府被抄,所有男丁發配南疆,所有女眷充官妓,凡參與進來的大臣誅九族,永世不得翻身,現在的宣武皇帝是名副其實的暴君!
不僅如此,他采納了右丞相上官浩的建議,下詔令三品以上官員家適齡女子納入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聽到這個消息,四方驚愕得合不攏嘴,她找急忙慌的去找月輕舞,結果發現自家小姐隻是喔了一聲,就再無反應,四方頓時如泄氣了的皮球,也就不再派人去探消息。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凝香宮的祥和很快就被一件事給打破了。
流光跪在寢宮外的石板上,手指因為緊張被她絞的發白,四方站在她前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流光咬牙,再次懇求:“好四方,就請去通報一下,讓月主子幫幫南王罷。”
一早上,淳於南找到了流光,希望能和月輕舞見上一麵。淳於南以前沒少為流光解圍,流光非常感激,她就沒有推辭,可是卻被四方擋在了外麵,因為這個時辰,月輕舞正在練功,四方不能讓人打擾。
四方拉起流光,“流光,要通報也不是現在,起碼要等上一個時辰才行。”
流光一聽就急了,“不行,一個時辰之後秋太後就要被問斬了,南王想見她最後一麵,這如何是好!”
四方冷下臉,“流光你能為舊主子多方奔走,可見是個重情義的,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現在你的主子是咱們小姐,你可不要主次不分啊。”
流光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哽咽著不在說什麼,四方說的她何嚐不懂,作為告密者,她的日子不好過,凝香宮的人都帶著有色眼光看她,她知道,就連六合和四方看她都帶著深意,這些她都不怕,她自問自己沒用做錯,隻要月輕舞能用她一天,她就會好好幹一天。
流光壓抑的哭聲,讓四方心裏也跟著難過起來,但她也沒辦法,萬一月輕舞練功出了問題,她就是死一千八百遍,也無濟於事。
內室的門被拉開,月輕舞邁步走了出來,她身上已經披上大氅,琉璃白的皮毛泛著光澤,看起來溫暖宜人,四方一看,不僅驚道,“小姐,是要出門嗎?”
月輕舞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流光,打趣道:“是啊,再不出來,咱們美麗的流光可就要變成愛哭鼻子的小醜了!”
四方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和流光的一番談話,已經被月輕舞聽去了,此刻是出來打算去見淳於南了。
四方立即就說,“奴婢去叫六合。”
月輕舞卻搖頭,“不用,此去天牢,自然不宜聲張,就我一人可以了。”
她側頭想了想,又吩咐四方,“你去躺迎月宮,與他說一聲,我帶淳於南去天牢,其他不用多說。”
四方點點頭,取了披風就急急走了,她不能不著急,天牢守衛要得了皇帝的命令才可以開門,月主子這是向皇帝要個口諭,否則這事好聽不好看。
流光也收了淚,眼巴巴的看著月輕舞,“主子,那流光要做什麼?”
月輕舞一笑,“你呀,就負責哭吧。”
流光知道她暫時是沒什麼任務了,月輕舞這是在與她開玩笑,間接告訴自己不要怕,她沒有把她當成外人。
出了凝香宮,李虎就迎了上來,他舍生取義將黑衣樓三大高手炸死兩個,皇帝龍心大悅,已經將他破格提升為禁軍副統領,專門負責凝香宮的安全保衛工作。
“娘娘,都準備好了。”李虎恭敬的稟告,他自從被升為副統領,這禮數越來越周到,外人麵前,他對月輕舞是畢恭畢敬。
“走吧。”月輕舞頷首,邁步上了輦車,往皇宮大門而去。
到了那裏,四方已經等著了,她將一塊令牌交給月輕舞,低聲說道,“皇帝口諭,希望主子能問出太後的目的。”
月輕舞收下令牌,看四方額頭鬢角都是汗,知道她趕得急,當下也不多說什麼,“你回去吧,沒什麼事不要出門,就呆在凝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