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郡主花轎被劫,作為名義上的未婚夫婿陸群山不得不盡心盡力的搜尋線索,兩天後,花轎在一處斷裂的懸崖被找到,周圍還有碎裂的喜服和大灘血跡。
打鬥的痕跡加上破碎的衣服,人們的想象力立刻腦補了當時的場景,新娘子恐怕已遭遇不測,說不定已經被先@奸...後殺!
至於死不見屍,那是已經被大群凶手毀屍滅跡。
簡直是慘絕人寰,令人發指!
壞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惡魔,在飛天城到處亂竄,市井巷陌,高門大戶,甚至皇宮內院,就連洗衣房的小宮女都聽說了。
四方狠狠攪著手上的衣服,臉色青白,六合是她的好姐妹,主子的這一番安排必然大有深意,以她的才智猜不透,但是四方深信,月輕舞絕對不會害六合。
可是,六合現在這樣的境遇還是令四方堅定的心,動搖了幾分,她很想去問個為什麼!
“四方姐姐,主子正等你,我們要出宮了。”蓮娜接過四方手中的衣服,看她麵色不善,眨了眨眼睛。
四方忍下眼中的淚,強扯出一抹笑,卻別哭還難看,也不說話,越過蓮娜就往前去,水晶珠簾那端,一個玲瓏身影若隱若現。
蓮娜抓住了四方的手,輕輕搖頭,四方低下頭,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滴在蓮娜小小的手背上,小丫頭的話低低響在耳邊。
“我們要做的,不過就是相信她,其餘的,什麼都做不了。”
相信她?!
那得多難!
可她,偏偏一句不解釋,這根本不似以前的主子,還有,自從玉晨曦登基以來,淳於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主子身邊了,他們又發生了什麼事?
四方隻覺得一團混亂,周遭無形的壓力令她喘不過氣來!
“四方。”
月輕舞輕喚了一聲,四方抬手快速抹掉淚,舉步邁過了水晶簾,“主子,四方在。”
四方的聲音壓抑,月輕舞掃了她一眼,從剛才她進來,一切舉動都已經在月輕舞眼中,她不說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可是她沒必要解釋什麼,有些過程,是必須要走的,因為她想達到最後一站,友情,愛情這些附屬品,必須要經過考驗才能成為她的助力,否則,隻能是累贅!
“你將這個玩意兒交給玉皇,馬車在宮門等你。”一點銀光閃過,一個精巧的模型出現在四方手上,而月輕舞已經帶著蓮娜離開,隻留給她一個清絕的背影。
這是用地下城中的鐵器打造的,內裏是個四方形,外麵包著六角,最後是一個大圓,造型簡單,可四方不知道它所代表的含義。
四方不知道,玉晨曦也沒搞懂,他隻覺得打造這個模型的人冶煉技藝非常精煉,無論是四方形,還是六角,都是一氣嗬成,光滑的緞麵沒有一絲凹凸。
這樣的技藝,就是冶煉司技藝最精湛的老師傅也達不到,月輕舞是怎麼辦到的?
有風從四邊城牆吹過,帶起玉晨曦鑲金龍袍的明黃起伏,年輕的帝王望著載著那個謎一樣女子的馬車消失在視野盡頭,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
“速速去太上皇的寢宮,朕要知道這東西的意思。”玉晨曦急促的轉身,跟著他的暗衛先一個去玉浩然的寢宮傳旨。
黃沙古道漸漸隱沒,一輛沒有絲毫裝飾的黑色馬車徐徐而行,在過二十裏,就是莫川國的東北邊境線,橫亙其上的其實是個渡口。
馬車上,月輕舞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四方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有蓮娜睜著一雙大眼睛,四處亂看,她將車簾卷起一個小弧度,她個子本來矮小,這個弧度剛好讓她能看到外麵,而外麵反而看不到裏麵。
她們走的是官道,此時正是上午時光,官道上的行人與車輛並不少,蓮娜好奇的打量著路上的行人,心裏時不時的感歎一下,卻不敢說出來。
主子在閉目養神,她可不敢打擾。
小孩子畢竟沒有什麼耐性,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索然無味,正要放下車簾收回視線,卻被一個挑著籮筐的青年吸引住了。
那青年五官周正,臉色紅中帶黑,一看就是在經常在海上被海風吹的,蓮娜自小長在大漠,對海邊並不熟悉,可她的前主子玉蘭瑤卻非常向往海上的生活,經常說一些海上的趣事。
蓮娜的目光從青年的臉上移到腳上,那是一雙破舊的草鞋,青年的兩根大腳趾露在外麵,隨著他的走動,黃沙就撲到他的腳麵,本是在平常不過的裝扮,可是蓮娜卻覺得不同尋常。
經常在海上行走的都知道,草鞋是最不適合出海的,深海船身搖晃,很容易被海水灌入船艙,如果是草鞋,會很快吸滿水而變得極重,不方便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