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看到夫君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估計他沒有勸動公婆,其實這也不能怪夫君不懂勸說之道,主要是公公那根深蒂固地傳統觀念,在公公那裏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反而對兩個兒子要求比杏花更高,但唯獨這掙錢的生計,公公堅持要傳給子孫後代。正因為自己勸不動,想著夫君是他們的兒子,應該能勸動,但看目前夫君的表情,勸說仍需努力。
張程緣也捕捉到了娘子欲張口問但又沒開口的表情,心想,自己這次讓娘子失望了吧。主動地開口:“娘子,我勸說爹娘了,娘那邊還有鬆口的希望,爹那邊很倔,不太好說。”
慧娘笑著安慰道:“我當然知道勸說爹娘難度很大了,所以才請你出馬啊,已經很不錯了,最起碼娘那邊有希望。”
“娘子,為夫倒是有個好主意。”張程緣有了一個好主意,隻不過見效的話,要等幾天才行。
慧娘好奇地說:“說來聽聽。”
張程緣擺出一副想聽就要把耳朵貼過來的動作,慧娘白了他一眼,本不欲過去,但事關勸說公婆的事,心一橫,把耳朵貼過去,一股溫熱癢癢地氣息傳到耳朵上,她情不自禁地把耳朵往自己肩膀上蹭了蹭,好癢。
張程緣微笑著看著娘子此刻的動作,真像小貓蹭癢。等她蹭完,重新豎起耳朵傾聽,他才繼續說下去。等他說完,娘子一個勁的笑著點頭表示同意。
慧娘邊笑邊摸著耳朵說:“夫君,一會吃過飯,我帶你去恒順綢緞鋪,讓掌櫃見見你,以後你可就是張老板了哦。”
“這樣的話,娘子就由老板退居老板娘了,嗬嗬……”張程緣爽朗地笑著。
吃早飯的時候,杏花聽說爹娘一早就去製土坯了,臉上一片失落之情。心想沒法問爹娘讓阿荀跟著製土坯的事了。而荀鷹則不以為然,昨晚他隻不過聽杏花一說,便隨口答應,對他來說,找其他活也可以。
吃過早飯,荀鷹便說有事要出去一趟,杏花知道他要去找活幹,想跟著,但又不好意思,隻好在家中等待。而張程緣和慧娘則一同出了院門。
慧娘今天的心情忽然豁然開朗,終於不用藏著掖著的去視察店鋪,這次可以領著夫君光明正大地去了。以前每次視察店鋪,她都生怕被熟人發現,萬一熟人發現事情就麻煩了。現在她不怕了,有什麼事,夫君擔著,想著這些,她臉上浮現出笑容,正好被張程緣看到,“娘子,在想什麼高興的事?是因為為夫陪你視察店鋪而高興嗎?”本來他隻是隨口一說,趁機自個給自個長臉。
沒想到慧娘的回答更給他長臉,“是啊,夫君,以後店鋪就交給你了,以後天塌下來,也由夫君頂著了。”她再也不用去考慮怎麼隱藏東家的身份,看來向夫君坦白也是有好處的。
張程緣聽到這裏,對娘子心疼不已,這三年娘子生活狀況他知道的很清楚,但娘子內心的苦他是無法猜想的,但此刻他忽然體會到一個小農婦努力撐起兩個店鋪的不容易。“娘子,放心,以後有我。”
這幾個字讓慧娘心中暖暖。
當慧娘和張程緣踏進恒順綢緞鋪,王掌櫃忽然不知道該喊東家還是不該喊了,以前,東家都是一個人來,很避諱別人知道她的身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