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朱王氏心裏憋著一股火,一直對慧娘給她告狀的事耿耿於懷,考慮到慧娘時不時地給自己送銀兩和吃食,自然不會當著慧娘的麵咒罵,不過在心裏早就罵死丫頭罵了不下千遍了。今天她打算先去慧娘婆家蹭午飯,順帶從她家拿點好東西,不然難消她心頭火。
正好路過恒源雜貨鋪,朱王氏看到很多人在排隊買什麼。於是她躋身上前,聞到一股從沒有聞過的菜香味。於是掏出五文錢買一塊蒸豆腐箱,蹲到雜貨鋪門一側,細細一嚐,好吃啊,還想再吃一塊。剛想起身再買一塊,就聽到雜貨鋪裏響起熟悉的聲音。她一拍腿,這不是慧娘夫君的聲音嗎?招工?每月一兩銀子?在雜貨鋪,難道這雜貨鋪是慧娘婆家的?之後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提著個大布袋,在門口站了站。難道這個漢子就是要去慧娘婆家幹活的人。
朱王氏想快速起身,拉住他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若這是慧娘婆家的,以後她豈不是可以隨便來拿東西了?太好了!結果一興奮,一起身,頭有些眩暈,眼前一黑,她急忙轉身扶牆。等她身體緩和過來,那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而張程緣就是在朱王氏轉身扶牆背對他時,出了門,自然沒有看到她。
朱王氏聽說了官府不讓張家繼續製土坯的事,張家還為此賠了不少銀子,但幾天前慧娘還大方地給她一兩銀子,說明張家還是有些家底的。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一把拉住正在賣蒸豆腐箱的夥計,“這位小哥,這豆腐箱的主家可是姓張?”
這個夥計忙的不可開交,看也沒看朱王氏,隨口說:“是。”之後繼續忙著賣蒸豆腐箱。
朱王氏心想,好啊,原來真是張家的店鋪,害得老娘花了五文錢,若是早知道,一分錢也不用花了。今天真是沒有白來,一會要從雜貨鋪多拿點東西。
當朱王氏進門時,慧娘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張程緣,朱王氏一看到慧娘,更加肯定這家雜貨鋪是張家的產業。
“奶奶,您來鎮上了,您要買什麼東西嗎?”慧娘臉上笑著但心有些發慌,生怕奶奶來鎮上要去罵荀鷹。若是再去罵,她可真是一點辦法沒有了,總不能再給銀子。而奶奶接下來的話,讓她驚訝不已。
朱王氏不懷好意的笑容爬滿皺紋,“慧娘啊,你婆家又開了這家店鋪,怎麼也不跟奶奶說一聲啊?”
奶奶怎麼會這麼說呢?慧娘的腦袋飛速地轉著,她和夫君一直對外聲稱借用恒源雜貨鋪售賣蒸豆腐箱,從未說過店鋪是自己的,就連店裏的夥計都不知道,奶奶這是?難道奶奶是猜的?還是奶奶在門外聽到了什麼?反正自己絕對不能承認,不然雜貨鋪就成奶奶家的了,奶奶得天天來光顧,白往家拿東西。“奶奶,這是說啥呢?我婆家什麼時候開的雜貨鋪,我怎麼不知道?”
朱王氏不死心地說:“外麵的夥計說蒸豆腐箱的主家姓張,難道不是你婆家?”
聽到這話,慧娘忐忑地心放下來,“蒸豆腐箱是我夫家的,是在王掌櫃這裏寄賣的。”說完看了一眼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