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走的朱三山,一聽到媳婦說他不對,火氣蹭的就竄上來。“我說的話,怎麼不對?你娘在福彙樓吃頓飯就被打成那樣,不是慧娘的錯,是誰的錯?”
“婆婆她白吃白喝就對了嗎?再說福彙樓的顧老板找的差役,又不是慧娘找的。”朱李氏據理力爭。
“白吃白喝……就要被打嗎?我看就是……你……教唆的,不然慧娘那丫頭……沒這樣的膽子。”朱三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反駁,直接把髒水潑向老大媳婦。
朱李氏氣得捂著肚子,“爹,你這是什麼話啊?”她肚子忽然疼起來,大夫囑咐過她不能動氣,她關上門轉身回屋躺下,孩子要緊,不再管被關門外的公公。
朱三山氣得跳腳,一個個長能耐了,媳婦都敢把公公關門外,反了反了。“老大媳婦,你給我滾出來,娘的,敢……這樣對老子。”
朱三山雖是男人,但平時被朱王氏欺壓慣了,沒什麼本事,又不像朱王氏那般潑辣能罵,隻跺了跺腳,吐了口唾沫,便氣呼呼地離開。
慧娘的爹爹並不知他娘子和他爹的不愉快,回到家後,隻見娘子躺在床上,臉色不好。慧娘的爹爹走上前去,關切地望著她,“娘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夫君,今天回來這麼早?現在好多了。再躺一會就好。”朱李氏慌忙擦了擦眼淚。
娘子定是受了什麼委屈,難道是娘上門鬧事?不可能,娘如今還躺在床上。“娘子,今天是不是誰來過?”
“沒,沒有。”朱李氏不願說今天的事,怕說出來後讓夫君為難。
“娘子,你真的沒事?”
“真沒事。”朱李氏勉強地笑著說道。
“娘子,你沒事就好,我今天早下工,想去看看娘。”慧娘的爹爹始終是個孝子,放心不下他娘。
“好,你去吧,早去早回。”朱李氏並不阻攔。
慧娘的爹爹衝她笑笑,從家裏挑了幾樣補品,出門後雇了輛馬車,很快便來到他爹娘的院子。
朱三山剛到家沒一會,老婆子睡著了,他便蹲在院子裏抽旱煙。
很長時間沒有回爹娘這裏,慧娘的爹爹有些窘迫,“爹,娘呢?”
朱三山“唰”一下站起來,“你……還有臉……來這裏?你養得好閨女,娶得好媳婦,一個由著別人打你娘,一個把你爹關在院門外。”
“啥?爹,怎麼回事?今天你去鎮上了?”慧娘的爹爹問道,他現在有些明白娘子為什麼躺在床上,麵色不好了。
朱三山放下旱煙袋,仰起脖子,理直氣壯地說:“我去鎮上怎麼了?你媳婦還有臉跑到你麵前告狀?她就是個……賤婦,對,就是賤婦!”正跟大兒子說著話,忽然想起老婆子以前罵大兒媳婦的話,“賤婦”二字便脫口而出。
“爹,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先進去看看我娘。”爹竟然也學著那樣罵人?慧娘的爹爹強忍著心中的不痛快,走到屋裏,放下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