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正用勺子喂她爹喝水時,張程緣領著喬大夫進來。
喬大夫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酒味,上前給慧娘她爹把脈,咦,這不是昨天拉著老太婆看病的那人嗎?雖發高燒,但控製住了,難道有大夫為他診治過?“沒什麼大礙,先吃下這粒藥丸,我待會開上幾副藥,煎煮後喂他喝下即可退燒。”說完,將藥丸遞給張程緣。
張程緣將藥丸碾碎,用勺子送入嶽父的口中,嶽父咽下。
喬大夫“刷、刷……”很快寫完藥方,走到慧娘跟前,“你把酒塗到你爹的手心和腳心了?”盡管酒揮發的很快,但剛才把脈時,還是被他聞出來了。
慧娘點點頭,她知道這個年代還沒有人用這種方法物理降溫,告訴喬大夫,說不準可以推廣開來,造福一方百姓,“酒塗到手心和腳心,可以降溫。”
雖簡單一說,但喬大夫卻牢牢地記在心中。他準備回去試驗一下。“哦,好,你們誰跟著我回去抓藥?”
慧娘驚訝,這家夥破天荒沒開口要診金。
“我跟你去。”張程緣笑著說道。
喬大夫和張程緣走後,慧娘繼續用酒給她爹物理降溫。沒多大會,慧娘的爹爹便有好轉跡象。
慧娘不得不佩服喬大夫的醫術,“爹,爹,好點了嗎?”
她爹努力睜開眼睛,“閨女,你怎麼來了?你娘呢?”他掙紮著起身,結果失敗。
朱李氏趕忙上前,“孩他爹,我在這呢。你發燒了,好好躺著,阿緣去給你抓藥了。”
前天爹還好好的,昨天爹見了老太婆回來後便病了,這病絕對與老太婆脫不了關係。“爹,你的錢是不是給奶奶了?今天娘都沒錢給你請大夫。”
她爹聽了眼中充滿愧疚,沒錢請大夫,娘子定會著急,“娘子,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了。”
慧娘見娘親不忍心說爹爹,決定惡人她來做,“爹,你把錢給奶奶的時候,可曾想過娘親,娘親懷著孕隨時可能用錢,你就這麼大方的把錢給奶奶了?我不是說過嗎?奶奶那邊孝敬的錢,我來給,她根本就不缺錢花,嚎兩聲說沒錢,你就信了?”
慧娘的爹爹恍然大悟,現在才發覺上了他娘的當。“慧娘,我知道錯了,我當時心一軟就給她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啊?”朱李氏朝門外喊道。
“朱三山。”慧娘的爺爺自報名諱。
自分家後,這是朱三山第三次上門。前兩天,朱李氏和朱三山剛鬧了矛盾,但畢竟自己是晚輩,如今長輩上門,為了不讓夫君難做,她放低姿態,拉開門,笑臉相迎,“爹,你來了,進屋吧。”
“進屋倒不必了。把老大叫出來,我有話和他說。”朱三山擺出長輩的架子。
朱李氏無奈地笑笑,“爹,老大今天出不了院門了,還要勞駕您老移步到屋裏去和他說。”
“老大,出來,擺什麼譜啊?”朱三山高聲喊道。
慧娘在屋裏呆不住了,她爹病得起不來床了,朱三山還在外麵叫囂,不顧她爹的阻攔,衝到院子裏,“呦,爺爺來了?分家的時候那是怎麼說的來著?今天您老怎麼有時間上門啊?”她故意提及分家的事,就是要赤裸裸地揭露朱三山與她爹娘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