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煙雨提供的信息,仔細瀏覽。看完之後,對齊城的狀況,了然於胸。
像這種信息,煙雨手裏有備份,故而張程緣毫不猶豫地將這摞紙放在蠟燭上點燃,不一會兒,化為灰燼。
他打開窗戶通了通風,複又關好窗,悄悄將玉葫蘆重新掛到娘子脖子上,打坐運功之後,方躺到娘子身邊。
翌日
慧娘如往常一樣從夫君懷中醒來,他們二人起床洗漱後,打開門,小鳳和文大叔已站在門口等候。
“東家,我和小鳳過來聽候吩咐。”文大叔恭敬地說道。
小鳳亦朝東家欠了欠身。
“下樓吃飯。”
聽到東家吩咐,文大叔和小鳳一前一後快速下樓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早飯。
慧娘和張程緣則慢悠悠地朝樓下走去。
慧娘他們剛入座,隻見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匆匆走進來,伸手攔下一個夥計,儒雅地問道:“敢問這位夥計,昨天,我醉酒後有沒有什麼不妥舉動。”
福彙樓的夥計對高寒大人醉酒後第二天的行舉早就習以為常,“別的沒什麼不妥,除了拽住一個大叔的衣服,一直不讓人家下樓。”
高寒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望你告知一二,我也好向人家道歉。”
夥計朝張程緣這邊指了指,“你昨天拽住的人是那位張老板家的隨從。”
高寒謝過夥計,朝張程緣走來。
張程緣小聲在娘子耳邊說:“娘子,這就是昨天我跟你提過的怕媳婦那位,他叫高寒。”
慧娘不禁好奇地上下打量高寒,一身官服在身,看上去仍舊是那麼儒雅的一個文人,很難與醉漢聯係在一起。
昨天煙雨給的信息上記錄著高寒的一些情況,才華橫溢,為人正直,厭惡阿諛奉承,喜喝酒怕老婆,不分高低貴賤,酒醒亦認錯,愛美食恨紈絝。因此得罪了不少權貴。
總體看來,張程緣認為高寒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高寒雙手抱拳,客氣地朝張程緣說道:“張老板,昨天的事,實在是在下不對,我想向你家隨從賠個不是,不知他現在何處?”
張程緣起身,微笑著說:“他去廚房了,大人不用專門向他道歉,過會我將大人的歉意代為轉達便是。”
高寒搖搖手,“不,不,在下錯了便是錯了,我在這裏等會,一會給他賠個不是再走。”
真是個奇怪的大人,在朝堂上與皇上爭得麵紅耳赤,如今在齊城,卻能低下頭給一個隨從認錯。張程緣對他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慧娘亦佩服高寒。
正好文大叔和小鳳走過來,張程緣指著文大叔,朝高寒說:“高大人,這位就是我的隨從。”
文大叔一看昨天的醉漢今天穿著官服,暗自慶幸,幸好昨天忍住脾氣,沒出手揍他。
高寒立馬上前,雙手抱拳,“這位兄台,昨天是在下不對,過來給你賠個不是,晚上我做東,請你在福彙樓吃飯。”
文大叔受寵若驚,忙搖頭,“大人,不用,不用,折煞我也。”
“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過來找你。”說完,高寒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