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再次攔住,輕聲勸道:“先別動氣,仔細跟我說一下。”
杏花抬起頭瞅了荀鷹一眼。
“荀鷹你先去咱娘那裏,找你大哥說會話。”慧娘朝荀鷹使個眼色,示意他先離開。
荀鷹一離開,杏花趴到慧娘肩上嗚嗚地哭。
哭了一會兒,方擦幹眼淚,抽泣著說:“嫂子,上次見你,你提醒我一成親就懷孕,讓我多注意阿荀,當時我還信誓旦旦地說相信他,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讓我無法再相信他。”
慧娘幫杏花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你先坐下,喝杯水,慢慢說。”
杏花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後坐到凳子上。“剛開始荀鷹還每天對我噓寒問暖,可就在我多次拒絕他的要求後,他漸漸地冷淡我,現在直接不跟我同床。後來,他的目光經常停留在漂亮的女子身上。今天麵對一個俊俏的啞女,他竟然手舞足蹈百般討好。差點氣死我,那女子一走,我便與他吵起來。”
慧娘知道不能聽信一麵之詞,但杏花絕不是捕風捉影的人。“杏花,你是不是從他身上發現什麼了?”
杏花點點頭,失望地說:“我懷了孩子後,從不塗脂抹粉。前幾天,我發現荀鷹身上有股異香,那是女子常用的脂粉味,嫂子,我該怎麼辦?若是沒有孩子,我還能與他和離,如今有了孩子,我得跟他過下去。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妾室娶進門嗎?”
慧娘安慰道:“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等會我讓你哥抽空問問荀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嫂子,他不會講實話,我大哥問他也沒用。”杏花心情失落到極點。
“剛才你說的那個啞女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啞女進門後便朝阿荀微笑,比劃了些動作,我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但阿荀卻看得懂,與她一起比劃,還笑得很開心。之後又是幫她端茶倒水,又是拿碗拿筷子。我們麵館的客人向來都是自己拿小碗和筷子,這一點,嫂子你是知道的,可阿荀卻……”
慧娘意識到荀鷹的不正常,但嘴上還是勸慰道:“你也不能隻憑他幫別的女子拿碗筷便懷疑他啊。”
“嫂子,你沒見那女子望向阿荀的眼神,是那般熱烈。而阿荀看上去還很開心,二人眉來眼去,差點沒惡心死我。”
杏花說道這裏,竟真的嘔吐起來。
慧娘一通忙活,又是拿幹淨毛巾,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幫她清理汙穢。
忙活完,慧娘心疼地望著杏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這兩天,我找人幫你調查一下荀鷹,但你要答應我,在我沒查出什麼之前,你不準再與他生氣,更不能再摔東西。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啊,或許,你誤會他了呢?”
杏花點點頭,“行,嫂子我聽你的。”
“走,我陪你回房換身衣服。”
杏花任由慧娘扶著回房換衣服。
*
荀鷹來到張家大院後,與嶽父打過招呼,便找理由將張程緣喊出屋。二人走到院中,天氣雖然寒冷,但他倆均是習武之人,並不怕凍。
張程緣望了荀鷹一眼,“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荀鷹鼓足了勇氣,“大哥,一會我說出來之後,我希望你以少主的身份來教訓我,而不要以大舅子的身份處置我,行嗎?”
少主做出保證,荀鷹才敢說,不然他將凶多吉少。
張程緣考慮片刻,緩緩開口:“好,我現在隻是你的少主,不是你的大哥,你說吧。”
荀鷹低聲說:“前幾天,我被人暗算,中了催情藥,你也知道杏花正懷著孕,我不能與她同房,而我又不願找別的女子解決。正巧那天下了大雪,於是我就去山穀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堆起一個雪堆,鑽到裏麵,企圖壓製藥性。怎奈,那天正好有一名女子迷路,她是一名啞女,不能說話,隻能走到我麵前向我問路。她用手比劃著,試圖問路。我登時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拽過,把她……把她給……”
“你用她解毒?”張程緣向荀鷹確認。
“是,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荀鷹還沒說完,張程緣的拳頭已打到他的臉上。
荀鷹沒有躲,硬生生地用臉接下這一拳,他的臉頓時腫起來。
張程緣欲再出拳,但為了杏花,最終將拳頭收回。“你跟我說這些,不僅僅是向我承認錯誤吧?”
“雖然她是個啞女,但我占了人家的身子,總歸要負責任,所以我……我想娶她當妾室。”荀鷹戰戰兢兢地說道。
張程緣極其心疼杏花,咬牙切齒地對荀鷹說:“你可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若是不能一心一意對杏花,若是敢納妾,我便閹、了、你。”
荀鷹趕忙說:“正是因為記得,所以我才請求你保證以少主的身份來對我。我之所以中催情藥,肯定是有人知道我是暗盟的人,才如此暗害我。那可是專門針對內功高手的催情藥。”
若是張程緣以大舅子身份來對荀鷹,那絕對是要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