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金秋季節,天氣已經有一些寒意,紅白色的太陽亦似在濃濃的密雲之間被凍得暗淡少光。一陣寒風徐徐拂過,幾片枯黃的樹葉飄落而下,掉在了佇立山間一公園空壩當中。
在公園之中有一個亭子,亭子中聚著一堆人。透過眾人,可以看到有張石幾,石幾與眾不同之處在於他的上麵刻了十九道棋盤。
隻見兩個年輕人已經在棋盤上布著二百餘枚棋子,然黑白對峙,這一局並未下完。風猶在,局未終,而天色漸暗。
細看棋局,不由得越看越心驚,圍觀者大多屬於業餘水平,但不乏擁有一定的棋力。即便是一個業餘不上段的觀者,也可以看出此局可謂一傳世之局。但見這局棋變化繁複無比,倒似是古今弈人所稱的“龍虎局”,隻見,棋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居然還有“三劫循環”。“龍虎局”相傳在古代的著名的《自出洞來無敵手》圍棋篇中有收入大量的棋局,目前《自出洞來無敵手》所知的隻是象棋棋譜,署名純陽道人著。成書年月不詳。偶有印本,多憑手抄本流傳,為數亦極少。而圍棋篇則由於歲月流逝,不見傳世。偶有若幹局被收錄於《發陽論》。其中的幾道“珍瓏”棋局更是引為經典。但是“珍瓏局”與“龍虎局”相比好似泰山底下的一粒沙與泰山之巔比高,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隻見兩人鬼使神差的下出了龍虎局的局麵。
此時天色已晚,隻見一穿白色衣服的青年起身:“不早了,我們明天繼續來下吧!”
“好。”
片刻隻見兩青年把棋子收好,隻見白裝青年把兩個棋盒疊在一起正欲離去。
“明天兄弟倆什麼時候來……”一個旁觀者說道。
“明天這個時候”隻見黑衣青年說道。
“哦……”
隻見眾人慢慢散去。
次日早上……
隻見亭子裏聚滿了人,但是石幾上並未見人對弈,且空著兩個石凳,顯然在等兩青年的到來。
中午,不遠處隻見白衣青年與黑衣青年並排的走著,隻見周邊見竹蔭森森,景色清幽,山澗旁用巨竹搭著一個涼亭,構築精雅,極盡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還是亭子。
不一會,兩人來到石幾邊。眾人紛紛讓開,隻見兩人也不客氣,各自到了石凳上,相對而坐,打開棋盒,複盤起來。
雙方各已下了百餘子。那白衣青年拈黑子下了一著,忽然雙眉一軒,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緊迫的變化。黑衣青年手中拈著一枚白子,沉吟未下。這個時候旁邊有個人叫道:“喂,白子這樣下不行,”黑衣青年身後的幾個人,突然瞠目而視,似乎怪這個人不懂下棋的規矩。俗話說,觀棋不語。
黑衣青年忽道:“嗯,這樣下好像是有問題!”說著將一枚白子下在棋盤之上。白衣青年臉有喜色,點了點頭,意似嘉許,下了一著黑子,黑衣青年將十餘路棋子都已想通,跟著便下白子,白衣青年又下了一枚黑子,兩人下了十餘著,黑衣青年籲了口長氣,搖頭道:“看來不行。”眼見白衣青年是贏了,可是他臉上反現慘然之色,說道:“兄弟你棋思精密,這十幾手棋已經是臻極高的境界,隻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連說了四聲“可惜”,惋惜之情,確是十分深摯。黑衣青年也不廢話將自己所下的十餘枚白子從棋盤上撿起,放入木盒。白衣青年也撿起了十餘枚黑子。
這時候黑衣青年後麵的幾個人相麵一望。感情這哥倆是在複盤呀。
“嘿,哪個哥們先幫我頂一陣,我去上趟廁所……”之間黑衣青年說道。
白衣青年道:“懶人屎尿多,趕緊過來呀,快點回來呀!”
“去你的,我……”黑衣青年,來不及回擊,就捂著肚子想走。
“誰有紙……”
眾人莞爾,隻見幾人掏出紙巾遞給黑衣青年。隻見黑衣青年抓住一紙巾,往兜裏一塞,捂住肚子,小跑。
“我來看看吧。”一個中年人搶著坐到了石凳上,凝神著棋盤。此中年男子精研圍棋數十年,實是此道高手,隻見他凝神靜氣,開始計算起來。見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他登時精神一振,再看片時,忽覺頭暈腦脹,隻計算了右下角一塊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覺胸口氣血翻湧。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發覺原先以為這塊白棋是死的,其實卻有可活之道,但要殺卻旁邊一塊黑棋,牽涉卻又極多,再算得幾下,突然間眼前一團漆黑,一不留神把手中的棋子落在地上。
白衣青年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不至於吧,你倒是下呀”
中年男子道:“……我……我……。”
白衣青年點點頭,道:“那你慢慢想罷。”中年男子凝視棋局,突然感覺一個巨虎向他撲來。
白衣青年大奇,把手晃了晃:“大哥你沒有事吧!”
中年男子道“沒有事情,今天有點不舒服……”
中年男子愣是未落一子。這時候一個絡腮胡子扶了一下中年男子,說道:“大哥你休息一下吧,我來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