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府中。
董卓已經拔出了寶劍,他想把李儒給砍了。
“孝儒,你不是說袁家那沒有動作嗎?怎麼如今那袁紹不但起兵了,連那韓馥也跟著起兵了……”
“相國,這是他們拉大旗、扯虎皮,怎麼可能有這麼多諸侯起兵。”
“滾,去通知各位大臣,趕緊開朝會!”
“諾!”
嘉德殿是漢宮的正殿,換句通俗點的說法,就是所謂的金鑾寶殿。不過自漢獻帝劉協登基以來,嘉德殿已經很久沒有開啟。自從董卓當了相國以來,所有事情全部在大宅門,也就是現在的相國府內決斷,連那個過場也不走,不過卻也符合了他那天生的粗鄙與豪爽性情。
突然到嘉德殿議事?肯定是有非常緊要的事情。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待相國董卓進入之後,朝廷的官員都已經聚集完整。漢獻帝劉協,坐在龍椅上,怯生生的向四處張望。這殿堂上,竟然無一人是他可以信賴的。如今,許久沒有登上朝堂的劉協,突然得到消息說是要上朝,不免心中忐忑。
董卓見人都已經來齊了,拍著肚子說:“諸位大人,今日請諸位商議朝政,所要談論的就是那關東諸侯謀逆興兵……李儒,把反賊的矯詔誦讀一遍,讓大家聽一聽。”
李儒站出來,高聲誦讀榜文。劉協別看年紀小,可是文辭方麵的造詣並不差,故而那榜文雖然用詞生澀,可劉協卻聽懂了。臉色越來越蒼白,小手緊握成了拳頭。漢室不幸,皇綱失統,這個皇綱失統是什麼意思?他們興兵要殺董卓,可董卓死了,我該怎麼辦?
聽李儒念完,董卓掃了朝堂上的朝臣一眼,輕輕點頭。如今,所謂的三十六路諸侯起兵,其真實情況他是清楚的,真正鬧騰的也就是關東的那一夥子人士人。
如今所有的敵人基本上都站出來了,董卓並不怕,不怕反賊人多,就怕他躲在暗處。
劉協顫聲道:“相國,如此多的反賊,該如何是好?”
董卓神色淡定道:“區區毛賊,何足掛齒?”
一名大臣站出來說:“相國此言差矣。關東諸多兵馬,如何又成了毛賊?如今諸侯三十六路興兵,自各地發兵……百萬大軍虎視洛陽,但不知太師有何破敵之策?”那大臣,尚書台尚書耿紀,耿紀字季行,祖先為耿弇,耿弇是光武帝劉秀手下的名將,雲台二十八將排名第四位。
臣工之中,種拂,種劭父子微微蹙眉,卻沒有站出來說話。
但有一人卻說:“耿尚書此言差矣。那些諸侯號稱有三十六路,我看他們連一十六路都沒有,真正興兵決意死戰的無非就是那麼幾人,況且諸侯兵將雖多,但是莫要忘記,關東百姓忘戰日久,雖然人數眾多,可是戰力卻極為低下。那袁本初等人平日裏養尊處優,紙上談兵或許是一把好手,可是要論起真正的行軍打仗,與相國相比,就相差有天壤之別。再看看那些出兵的諸侯張邈不過是一介沒有見過大世麵的老漢,坐在那裏眼睛都不敢亂看;孔融隻會高談闊論,噓枯吹生;那王匡如今雖然可以站著走,可是他那樣子是個能戰之人嗎?”
耿紀厲聲道:“鄭泰,袁紹或許不足為慮,莫忘記那公孫瓚與孫堅可是久經沙場之人!”
“耿尚書難道認為,我們朝廷打不過那群烏合之眾嗎?且不說太師麾下,有呂布、徐榮等絕世猛將,並州軍、涼州軍,也全都是天下強勇,反賊怎是對手?”
耿紀,是第一個忍耐不住跳出來的黨人!這一點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讓董卓感到吃驚的,卻是那鄭泰。分析起來頭頭是道,似乎也非常有見地。而且聽他的口氣,很明顯是站在自己一邊。
董卓冷笑道:“耿尚書,如何太傅何故沒有來朝,你可知曉?”
“啟稟相國,太傅今天身體不適,故而不能參加朝會……”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王允,很卑謙的站出來說道。
“子師,那幫子人都說是三公傳書,這裏可有你參與?”董卓敲打著王允,順便又向尉黃琬、楊彪、荀爽三人看去……
“相國,韓馥這反複小人,他竟然莫忘記了相國是怎麼提攜他的。如今他卻做了反賊。他日必不得好死,必不得好死……”楊彪被董卓看得心裏直哆嗦,趕緊搶先一步岔開話題並表忠心。
董卓看著鄭泰,又看了兩邊。兩邊的大臣,有意無意的躲閃了一下。無人敢迎著董卓的目光,然則鄭泰,目光泰然。這家夥,倒是個愚忠之輩。董卓撓撓頭,開口道:“鄭大人剛才所說的的確有道理。逆賊看似強大,實為烏合之眾。我等何需擔心?我久居邊陲,什麼沒有見過,羌人剿過,反賊打過,黃巾軍也滅過,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填。今日局勢,依舊如此,敵人來了,那就把他們幹掉……”
劉協輕聲問道:“隻是不知道相國該如何打呢?”
李儒冷笑道:“賊兵雖眾,來勢洶洶,但我等觀之卻如土雞瓦狗。那些高談闊論之輩,雖與馬騰勾連,我軍隻要派出使者,其軍將自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