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句話在少爺身上完全不適用好麼。
她繼續說道:“少爺,你多多少少得吃點呀,不然小姐醒來看到您這擔心她的樣子,也會愧疚的呀。”
鄴燚澤緊緊的望著床上的人,她會愧疚麼?她恐怕是希望自己比她先走一步吧,這樣就沒有人這樣束縛著她,她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
他對他做的那個夢,依舊耿耿於懷。
到底是什麼支撐著她,風雨無阻?難道是鄴燚皓?是她對鄴燚皓的愛是麼?
這才是她想要離開的最終理由才是的吧。
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可能讓安微微如願!
鄴燚皓現在已經構不成他的威脅了,鄴燚皓有一個劉諾就已經足夠讓他頭疼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打擾他了。
他有的是時間讓鄴燚皓從安微微的心裏連根拔起。
“拿走。”
陳心蓮咬著嘴唇為難的看著林蕭:怎麼辦,少爺還是不肯吃……
“醫生呢,讓他來看看她為什麼還不醒!”
一個高燒是燒上癮了是麼,把她的意識都剝奪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睜開眼睛。
陳心蓮正要說醫生已經來過了,說小姐已沒有什麼大礙,隻是身子因為許久沒有進食,所以很虛弱。
但是一看鄴燚澤那不容拒絕的樣子,陳心蓮隻好去叫醫生。
醫生來到房間的時候,很是無奈。
在鄴燚澤的注視下,很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安小姐現在隻是因為沒有進食所以身子很虛弱,隻是沒有醒來也吃不了東西……”這可怎麼辦。
鄴燚澤的目光看得他發抖,現在這個情況,隻可能是病人不願意醒來吧。
可是這話他又怎麼敢和鄴燚澤說呢,恐怕他還沒有說完,鄴燚澤就已經把他大卸八塊,說他胡說八道了吧。
鄴燚澤凝眉,確實,安微微那麼多天幾乎是滴水未進,每天僅僅是倚靠給她用棉簽蘸水在唇邊濕潤濕潤而已。
“給她吊營養液。”鄴燚澤不容置疑。
“這……”醫生扶了扶鏡框,隻好聽從命令給安微微吊上營養液。
她一隻白皙的手上,就在兩天內,就已經被細細的針孔刺破肌膚,留下了隱隱約約的幾個印記。
營養液順著透明的膠管,緩慢的進入安微微的身體裏麵。
然後房間中,又隻剩下鄴燚澤和安微微兩個人,麵對著她,鄴燚澤許久都靜默無言。
“安微微,是你不想醒來是麼?”不然明明就退了高燒,卻遲遲不肯醒來。
還是她不醒來,是因為不想麵對他?在逃避著。
鄴燚澤坐在床邊的沙發中,靠著閉目養神著。
床上的那個人,睫羽輕顫著,眼部四周的肌肉輕微的拉動著。
緊接著,那久違的一雙眼睛終於緩緩的睜開了一條縫,然後顫動著,在適應了外界的光芒以後,她才徹底的睜開眼睛。
然後在房間中掃動著,最後停在鄴燚澤的身上幾秒鍾之後就收回,轉為注視著精美的吊頂。
那雙眸之中,儼然歲月靜好,她卻波瀾不驚,不,說得不好聽一點應該是了無生趣的死氣沉沉。
而此時此刻,那沙發上佯裝養神的人也睜開了雙眼,灼灼逼人的眸子盯著床上已經醒來了的人。
或許說,她早就已經醒來了,隻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罷了。
因為他在醫生給她注射針孔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看到了她顫動的手指,哪怕隻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可是也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