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富貴這才知道原來淩厲是自己小女兒的恩人,還以為淩厲是挾恩圖報來了,對淩厲愈加看不順眼,淡淡道:
“小兄弟原來是小女的恩人,看你如此年輕,想必才工作不久吧,現在的年輕人呐就是好高騖遠,把跳槽當家常便飯。”
“這樣吧,如果小兄弟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為你提供一個穩定的工作,待遇還不錯,你看如何。”
淩厲正想回答說不需要,卻被一臉微笑的宋然打斷
“趙叔,我記得,當年你說過采淩妹妹的恩人是個獨眼殘疾,而如今淩兄卻左眼完好,我想趙叔應該是弄錯了,可能隻是同名罷了。”
在場眾人除了王柱腦袋轉彎稍慢其他沒一個是傻子,宋然一番話看似為淩厲解圍,其實用心很是險惡陰險,無非就是給趙家人表達兩個信息。
一是趙采淩的恩人是個殘疾,你趙家乃是名門望族,女婿肯定不能是個殘疾。二是淩厲有冒名頂替趙采淩恩人這個頭銜,來趙家討得好處的嫌疑。
果然,心中一番思量,趙富貴對淩厲的態度愈發冷淡,冷哼一聲便坐下佯裝喝茶,連話都懶得與淩厲說。
王柱還是沒從宋然的話裏辯出什麼不妥,隻知道似乎老大吃虧了,自己必須站出來力挺。嗖的一下便站起身來,黝黑鐵塔般的身軀猛的站起將一旁的趙富貴嚇了一跳。
雖然如今還是初春季節,天氣依然有些寒冷,但王柱隻穿了一件赤膊馬褂,堪比常人腿粗的臂膀讓趙富貴看得雙眼發直,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這家夥是那人找來的打手?
“我叫王柱,是個粗人,這是我老大,當年那件事我最清楚了,因為那條咬人的大黑狗就是我家養的,最後被老大打死了。”
“當時老大的左眼的確被大黑狗一爪子掏了出來,隻不過老大天賦異稟,後來自己好了。所以大家不用懷疑,這就是那采淩妹妹的恩人。”
淩厲撫額無語,你個憨貨,眼珠子都沒了還天賦異稟自己好了,說出去誰信?
“哦?原來這位兄弟就是當年那條狗的主人,我聽說當年與采淩妹妹一起的還有一個人販子。”
“王兄調教畜生還真有一套,隻撿弱小的采淩妹妹咬,不知王兄可否指點一二,我也有條狗,就是不聽話,見誰都咬。”宋然趕緊抓住機會潑髒水。
王柱一臉疑惑,甕聲甕氣道:“你是想拜我為師?你這身板兒不行,再去練上幾年吧。”
宋然一愣,這廝還真會順杆爬,正欲開口卻被諸葛一二打斷。
諸葛一二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傻大個繞彎子怎麼會是宋然對手?
“嗬嗬,宋兄何必舍近求遠?調教畜生我最在行了,三年前在八寶山腳下宋兄不是親身經曆過麼。”
“你。。。”
宋然啞口無言,隻覺一陣怒火從腳底板直衝腦門,三年前那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恥辱,與諸葛一二打賭扇巴掌,本想證明這京城自己才是最聰明的世家子弟,結果十賭十輸,最後被諸葛一二打成豬頭。
趙富貴見自己中意的女婿吃癟,趕緊站出來挖苦淩厲,言辭很是傷人,惹得現場氣氛沉悶非常,正欲代替自己老爹趙黃河送客,卻見一身穿白大褂的年輕護士急匆匆衝進正堂。
“趙家主,老太爺,采蓮小姐情況不妙,你們趕緊去看看吧,還有,歐陽博士說讓你們把采蓮小姐的親人召集起來,說是,是見她最後一麵,讓你們做好心裏準備。”
“什麼。。。”趙千隻覺腦袋被一記重錘轟擊般嗡嗡作響,心中反複念叨著護士小姐的話。
大姐,那個從小疼我的大姐這就快去了?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握住茶杯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關節發白,杯中的茶水伴隨著手腕的顫抖而灑了一地。
趙母聽到噩耗便昏了過去,而趙富貴則攙扶著萬嫣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趙黃河。
“你要冷靜。” 似乎被親人離別的痛苦感染,風影情緒也低落下來,輕輕拍了拍趙千肩膀。
見爺爺一陣沉默,自己老爹也癱坐在地上發愣,趙千深吸口氣盡力平複心中的悲傷,雖然臉上平靜了下來,但雙眼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聲音顫抖朝門外大喊:
“來人。。”
“少爺有什麼吩咐。”很快門外就走進一管家打扮的精幹中年男子,態度恭敬朝眾人行禮。
“黎叔,現在你馬上派人將我妹妹與二叔一家接過來,其次你立刻動用家族資源,聯係全國最好的綜合醫院。”
“將我大姐的情況告之,讓醫院全力準備各科專家彙集,準備會審,我要在一小時內看到醫院的解決方案。最後將前往醫院的道路給我疏通,馬上實行交管。”
將一係列命令下達,趙千大步朝淩曆走去,叫黎叔的管家並沒離去,而是看著上坐的趙黃河,趙千必竟不是家主,這一係列命令需要動用家庭的關係網,他必須要得到趙黃河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