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起龍單人獨騎來到城下,高叫開門,讓吳三桂親自出城迎接攝政王。
但吳三桂隻是在城頭搭話,他告訴遲起龍,大清的騎兵壓境,城內軍心不穩,他不敢輕易開門,攝政王若是真心招降,應該撤回騎兵。
遲起龍又說起明軍昨日主動攻擊大清騎兵的事,吳三桂給出的理由,還是因為阿濟格大兵壓境,威脅寧遠城的安全,與昨日的托詞如出一轍。
城上城下,兩人在言語上交鋒片刻,各說各的理,完全是一本糊塗賬,並沒有結果。
遲起龍隻得回報多爾袞,多爾袞自然不會撤兵,但吳三桂避而不見,他也有些惱怒,便命令多鐸壓陣,讓漢軍旗的士兵用火器試著進攻。
漢軍正黃旗固山額真祖澤潤為首,推出所有的火炮。
漢軍八旗的火炮,以紅衣大炮為主,也有不少虎蹲炮,甚至還有幾門佛朗基火炮,雖然都發射實心彈,但各炮的口徑、射程各不相同。
祖澤潤讓士兵們將火炮在壕溝的前沿一字排開,射程最遠的紅衣大炮,目標是城頭,而虎蹲炮、佛朗機炮的射程都不到一千步,隻能向城下的壕溝開炮。
李自成見韃子推出各式火炮,遂笑道:“長伯,這麼遠的距離,韃子的火炮能射到城頭嗎?”
“紅衣大炮勉強能射到城上,但虎蹲炮、佛朗機炮隻能破壞城下的壕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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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李自成笑道:“寧願的城頭,不是也有紅衣大炮嗎?”
第三營第一師還有近兩百門山地炮,當然也不會閑著,昨晚運輸隊入城,除了糧食,也運輸了一部分開花彈,彈藥非常充足。
雙方的士兵都在校準火炮。
寧遠城頭,紅衣大炮與山地炮早就準備好了,直接校準就是,而城下大清的漢軍旗炮手,需要將火炮運輸至陣前,然後才開始調試,時間上便稍稍落後。
吳三桂立在李自成身邊,看著炮手們慢條斯理地調試火炮,心髒早就升到嗓子眼,“皇上,紅衣大炮的射程,應該能上城頭,皇上還是離開城頭避一避吧……”
李自成點點頭,紅衣大炮不僅射程遠,口徑也很大,城頭上並沒有掩體,萬一被紅衣大炮發射的實心彈砸中,後果不堪設想。
戰爭中傷亡是必須的,但沒必要白白冒險、受傷。
他將臨時指揮權臨時轉交給第三營第一師師長周鳳梧,又留下觀測兵,便帶著親兵離開城頭,入了城下的一處營帳。
“轟……隆……”
不一會兒,城頭上還是山地炮率先射擊,開花彈劃著美妙的弧線,飛向韃子的火炮陣地,不久之後,城頭上的紅衣大炮也是開始射擊。
漢軍旗的炮手,正忙著填彈,沒想到城頭上傳來爆炸聲,情知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炮彈已經劃著弧線飛向頭頂。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炮彈落地後,又發生了爆炸,不僅炸傷了跑步,連即將發射的火炮,都被巨大的衝擊力掀翻了……
第一輪炮擊,天命軍的炮兵主要是試射,完全命中目標的炮彈並不多,但從第二輪開始,開花彈雨點般傾瀉在韃子的火炮陣地,無論是炮手,還是各式火炮本身,都遭到致命的打擊,小型的虎蹲炮、佛朗基炮,更是大量被掀翻。
紅衣大炮也開始發射,加入到攻擊和破壞之中,實心彈雖然不會爆炸,但前衝的能量非常大,隻要挨上實心彈,人被砸成肉餅,火炮也會嚴重損毀,連修複的價值都沒了。
從聽到城頭上的第一聲炮響,多爾袞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城頭上的火炮,為何恰好在大清之前開炮?難道城頭上的火炮,早就在等著嗎?
隨著開花彈在大清火炮陣地炮炸,多爾袞的心髒,霎時沉到柳河的河底,明軍的炮彈,為何落地時還會爆炸?落彈點附近,炮手的四肢與血液齊飛,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沉重的紅衣大炮還好些,虎蹲炮、佛朗機炮都被炸得七零八落……
多爾袞這才相信多鐸的話:吳三桂根本沒準備投靠大清!
難道吳三桂一直在欺騙自己,欺騙大清?
此時吳三桂正從牆角的那個垛口向下張望,看到韃子火炮陣地一片狼藉,忙推開身邊的親兵,一溜小跑來到李自成的身邊,“稟報皇上,韃子的火炮,已經被我們的山地炮炸得七零八落,連城頭上都安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