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並不想將簡化漢字的功績加到自己頭上,否則無法解釋它的出處,除了西寧女學的那一期學子,誰也不知道這種漢字與符號是他所創。
“這不是一個人所創,而是集體的智慧,”李自成悠悠歎道:“隻有集中眾人的力量,才能創造出不世的學說!”
“集體智慧?”方以智似有所悟,歪著腦袋看著房頂,但目光卻是定定的,顯然是內斂。
李自成稍稍等待了一會,方道:“方先生,除了書寫的文字,書中的內容有什麼可取之處?”
“內容?”方以智這才反應過來,麵上明顯有一絲不安,“皇上,書中對地球的論述,比草民的更為精準……這書先於草民的手本問世,不可能是剽竊草民的……”
“朕相信,方先生也沒有剽竊這本書的成果,”李自成道:“它雖然成書更早,但隻流傳於西北邊陲,方先生應該是第一次見到。”
“那是,那是,”方以智鬆了一口氣,思索片刻,終是道:“皇上,地球是懸浮於空中嗎……”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皇上身邊帶著這本書,不等於說皇上就懂得這些知識,皇上日理萬機,軍國大事無數,哪有時間研究這等學說……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這個,朕還真知道,地球懸浮於空中,饒著太陽運行,其實,不僅地球,還有數顆星星,也是和地球一樣,饒著太陽運行……”
方以智脫口而出:“金星和水星……”心中卻是無比驚駭,皇上怎的知道這些學識?
李自成也是暗暗吃驚,但轉思一想,“水、金、地,火、木、土,最靠近太陽的六大行星中,除了地球,恰好用“五行”命名,或許華夏的智慧,早就猜出了它們的存在,自己不知道而已,“方先生是如何知道金星和水星的?”
“望遠鏡,”方以智道:“草民用西洋書籍中記載的方法,製造出了望遠鏡,觀察到金星和水星是實際存在的,還有火星……”
李自成幾乎激動得要跳起來,這個方以智,似乎比湯若望還要厲害,如果放跑了他,簡直就是華夏的罪人!
他從抽屜中取出隨身攜帶的軍用望遠鏡,遞給方以智,笑道:“方先生看看,可是這種望遠鏡?”
方以智接過一看,不覺驚叫起來,拿起望遠鏡,在右眼上試了試,這才送了一口氣,“皇上,這口望遠鏡的倍率太低……”
“這是軍用望遠鏡,暫時不需要太高的倍率,”李自成微微頷首,道:“方先生的望遠鏡,已經能觀察金星了嗎?”
“正是!”方以智自製的望遠鏡雖然倍率高得多,觀察的距離也遠得多,但他絲毫不敢輕視李自成手中的望遠鏡,誰知道皇上還會拿出什麼新奇的物事?“皇上,草民鬥膽,皇上可認識西洋的傳教士?”
李自成點點頭,“方先生可認識湯若望?”
“湯若望?”方以智的雙目立即瞪得滾圓,“原來湯若望一直為華夏效命?他是……草民入奉天主,就是湯先生主持洗禮的!”
“原來方先生早已入奉了天主?是教內的兄弟?”李自成心道,這便容易多了,遂笑道:“先生可知,朕便是天主教的教皇?”
“教皇?”方以智更加驚愕,道:“據草民所知,教皇不是在遙遠的羅馬嗎……”
“那是西洋的教皇,”李自成泰然自若,道:“朕是華夏的教皇,不瞞先生,華夏的蘭州、西寧一帶,已經有了上百萬天主教徒。”
“百萬?”方以智呆了一呆,終於起身,跪拜於李自成的麵前,“信徒方以智,叩拜教皇!”
“朕是教皇,不是天主,倒不用跪拜!”李自成心中大喜,對一名教徒來說,對教皇的膜拜,或許要大於皇上,朝代可能更替,皇上可能被趕下台,但教皇卻永遠不會被代替,直到他去見天主!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李自成懶得去看《物理小識》,而是讓方以智就書中的知識,提出問題讓他來回答,主要是科學方麵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