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楊坤聽說隻有三日,心中不禁大喜,第五師應該能趕得上盛京城下的決戰,他這個威遠侯,一定要威震盛京……
多爾袞騎著馬,將盛京八門巡視了一遍,方才回到睿親王府,大福晉蘇和巴拉迎過來,接過多爾袞的頭盔,“王爺,晚膳準備好了,王爺辛勞了一日,還是早點用膳吧,妾身這就去……”
“等等,”多爾袞擺擺手,他實在沒有胃口,便搖搖頭道:“本王還要去崇政殿召見各旗的將軍們商量守城的事,晚膳……晚膳等本王回來再說。”
“王爺,”蘇和巴拉的臉上掛著一些憐惜,她小心地道:“國事再忙,也不能誤了晚膳……要不,妾身讓杜勒瑪來陪著王爺進膳……”
多爾袞哭笑著搖頭,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思去看望杜勒瑪,便是布木布泰來了,他也不會有心思,天命軍直逼盛京城下,一個不小心,大清就有可能滅國……
“轟……隆……”
正在這時,猛聽得一陣巨響,就像長白山霎時坍塌了似的,多爾袞驟然變了臉色,蘇和巴拉從多爾袞凝重的臉色上,也知道發生了變故,她也是隨著變了臉色,良久方喃喃地道:“王爺……”
“不好,天命軍要攻城了,”多爾袞清醒過來,一把搶過頭盔,按在腦袋上,轉身便跑,“大福晉,閉好門戶,所有的侍衛集中起來,本王回來之前,他們誰也不許睡覺……”
蘇和巴拉還想叮囑兩句,多爾袞已經跑遠了。
侍衛長伊羅根影子似的跟在多爾袞身後,見多爾袞尋著炮聲向東城跑去,忙道:“皇叔父攝政王,既然天命軍開始攻城,現在城頭上危險……”
多爾袞稍稍放緩馬速,“怕什麼,盛京城頭,不是有紅衣大炮嗎?”
“皇叔父攝政王說得是!”伊羅根心道,剛才聽到炮聲,不是皇叔父攝政王急著跑向城頭……這樣的話語,他自然不敢說出來,“東城的守軍,是鑲黃旗的人吧?”
多爾袞正要作答,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卻是鑲黃旗右翼固山額真卓布泰,卓布泰顯然也是看到了多爾袞,忙行禮道:“皇叔父攝政王……”
卓布泰並不是多爾袞的親信,但也不是多爾袞的敵人,不過他的弟弟鼇拜,在崇德帝駕崩的時候,是堅決支持皇上繼承大統的人。
多爾袞憎恨鼇拜的同時,也連帶著對卓布泰看不順眼,“卓布泰,大敵當前,天命軍就在城下紮營,這個時候,你不呆在城頭,回府做甚?”
“臣知罪,”卓布泰又向多爾袞行禮告罪,“臣的母親,忽然病危,臣得到母親的召喚,所以才離開一會……”
這麼巧?多爾袞要是相信卓布泰的話,還不如相信天命軍是來盛京城下旅遊一番,但戰鬥已經打響,他顧不上責罰卓布泰了,“還不快去,快,用紅衣大炮還擊!”
“是,是,臣這就上城頭督戰!”卓布泰又向多爾袞拱了拱手,帶著從人快步跑向東城頭。
多爾袞也想看看,天命軍究竟是玩什麼把戲,便帶著侍衛們就近來到東城頭。
“轟……隆……”
距離城頭還有數百步,多爾袞感覺到大地一陣顫動,心中不覺暗驚:難道天命軍的火炮,比紅衣大炮還要厲害?聽聲音,炮彈似乎落在城頭,準頭也不錯……
尚未走上城頭,便看到卓布泰在親衛的推搡下,灰頭土臉下來,不覺皺眉道:“卓布泰,你不是上城頭督戰嗎,現在勝負未分,為何要丟下勇士們,獨自離開城頭?”
“皇叔父攝政王明鑒,”卓布泰吐出口中的泥灰,一邊哭喊一邊叫道:“漢狗的火炮太犀利了,臣……”
多爾袞雙目一凜,怒道:“究竟怎麼回事?”
卓布泰推開攙扶他的親衛,在多爾袞麵前端端正正站好,喘著粗氣道:“皇叔父攝政王,漢人火炮的射程太遠,我們的紅衣大炮,根本夠不著……”
“射程?”多爾袞心中一驚,紅衣大炮占據著地形上的優勢,如果這樣的形勢下,紅衣大炮的射程還是不足,那豈不是任由天命軍向城頭炮擊?
難怪海州、東京這麼快便被攻破……
就在這時,城頭上又傳來“轟隆”之聲,卓布泰哭著喊道:“皇叔父攝政看到了,漢狗的火炮,還會在城頭爆炸,勇士們白白送死呀……”
多爾袞已經看到了,視線之內一枚炮彈落在城頭,隨即發生了爆炸,火光之中,有幾名鑲黃旗的士兵,手腳被炸斷,身子直接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