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坐靠在椅子裏,慢慢品著熱騰騰的咖啡,心裏竟然無比寧靜,這對他來說是奢侈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窗外鳥語花香,室內卻異常安靜。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抱住雙臂,懷中卻空空如也,讓他有短暫的錯愕和失落。
昨夜雖然醉得一塌糊塗,但朦朧之中那珍惜萬千的一吻,他卻是清晰地記得那種美好的感覺。酒能夠迷醉的是神智,心卻是清醒的,但他選擇讓它跟神智一起醉了。
難道我骨子裏真的存在著花心的因子,同樣有著男人常有的劣根性?
抑或就像司轍說的那樣,我對含兒隻有感激之情,而不是愛情。這些年的恩愛和執著,難道真的隻是我在為生活尋找一個奮鬥的目標嗎?
也許,我真的累了。做了對不起含兒的事情,竟然還能如此平靜,從未有過的平靜
一聲刹車的尖叫之後,規律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總裁。”嚴洛大步走進來,在蘇子墨跟前站住,微微低頭,精光盡數收斂,隻剩恭敬和忠誠。
蘇子墨點了一下頭,伸手比向對麵的座位。“坐吧。”
“是,總裁。”嚴洛坐下來,將手中的調查資料輕放在桌上。“總裁,夫人有消息了嗎?”
蘇子墨銳利的眸子暗了一下,輕搖一下頭。“不說這個。我們的小插曲有沒有收到那麼一點回報?”
“對方果然跟總裁所預料的一樣,急不可耐地就開始想趁虛而入。這兩天,我們的合作商又開始故態複萌,提出一些苛刻的條件。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對方的資料。這是我們調查到的有關資料,請你過目。這是一家地產公司,名叫森威。隻有七年的曆史,但實力確實非常雄厚。它的總部在美國,兩年前才剛剛在T市建立分公司,發展勢頭非常強勁。”
嚴洛仔細地報上對方的情況,沒有注意到蘇子墨犀利的眸子裏閃過的異樣光芒。
“對方跟浩瀚,或者說跟我蘇子墨有什麼過節?”蘇子墨懶懶地靠在椅子裏,輕輕轉動椅子,似乎並不是特別的在意,甚至可以說有點心不在焉。
這讓嚴洛有點摸不著頭腦,為什麼蘇子墨的反應跟他想的不太一樣?或者他應該說,今天的蘇子墨跟往常的不太一樣。
“森威的總裁名叫賽天華,他的哥哥叫賽天文,是三年前被我們收購的天翔公司的老總。看樣子,賽天華是想為哥哥討回公道。他們以為總裁最近心情不好,無心處理公司的事情,所以——”
“動作真慢!”蘇子墨將頭微微揚起靠在椅子上,左手擱在扶手上,右手的長指在扶手上有規律地敲擊著。三年後才報仇,這動作也太慢了!
“什麼?”正在詳細彙報的嚴洛顯然跟不上蘇子墨的思維,張開的嘴巴定住了,能塞進一個雞蛋。樣子與他的穿著打扮,尤其是身份,嚴重不符。
蘇子墨爽朗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嚴洛那難看的樣子,隻是犀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狠。“嚴洛,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在這方麵還是沒怎麼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