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媽這來一趟吧。先過來再說,好嗎?”慈祥的嗓音一如往常的讓蘇子墨覺得心裏發酸。即使這麼多年麵對生活的殘酷,心底對慈母的那份渴念,不曾消散。隻是一再地壓抑著,用疼痛的冷酷
蘇子墨直接把車停在門口,大步跨進敞開的大門,發絲因劇烈的起伏而有些微淩亂。黑眸透著焦急,卻不失冷靜。
“媽,我來了。含兒是不是給你們打電話了?”幾乎是看到沙發上的謝母的那一刻,蘇子墨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謝父並不在。
“蘇子墨,媽沒有含煙的消息?你那邊怎麼樣?”謝母一句話,把蘇子墨那點虛無的希望又打碎了。
“媽,是我對不起你。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有關含兒的消息。不過,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她為止。”
謝母輕輕地搖頭,慈祥地看著他。看到他依然像往常一樣鎮定沉穩,她總算安心了。“蘇子墨,媽不怪你。相反,媽希望你能放棄找她,開始新的生活。”
蘇子墨吃驚地轉過頭,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嶽母。“媽,我怎麼能放棄找含兒呢?你知道——”
“蘇子墨!”謝母打斷他的話,微笑著看著他的臉。在她心裏,蘇子墨早就是她的兒子了。從含兒把他領回家來的那天起,他們之間的牽扯就再也砍不斷了。
“先聽媽把話說完,好嗎?含煙是我的女兒,我比誰都了解她。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說,如果她自己不回來,你是根本就找不到她的。我也了解你對她的感情,就是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心,所以我才會說這些話。
也許你會覺得含煙很傻,又或者覺得她沒有站在你的立場去想你是不是想要這樣。但是,如果你能站在她的立場去看,你就會發現她這樣決定其實是再正確不過的。也許對你來說,有沒有孩子並不那麼重要,但對她來說這是比她自己還重要的。她不能給你一個可愛的孩子,所以她很內疚,這份內疚促使她做了這樣的決定。”
“可是,對我來說,她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因為你能給她你所想給她的一切,但是她不能給你她想給你的一切。含兒的病需要大量的錢,假如你永遠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而別的愛她的男人可以。你能夠一直這樣把她留在身邊,看著她受病魔折磨嗎?不用說,你也會選擇離開的,不是嗎?”
“媽,我——”
“你不必反駁我的話,你隻要好好地想想我的話就好了。”
走在遠離喧囂的山路上,迎著微涼的山風,蘭紫陌一路蹦跳著,偶爾伸開雙臂來一個旋轉。
這些天,她貪戀著和他單獨相處的生活,貪戀著因醉酒而來的美好錯誤。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風聲雨聲,她都輾轉難眠。心底的那份內疚在折騰著她,是夫人救了她,給了她安定幸福的生活,她竟然覬覦她的丈夫,甚至一再地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可是一旦有那樣的機會,她還是無法壓下心底的那份渴望,隻能放任自己沉醉,再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