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信,男,29歲,沒房沒錢更沒車,不對,應該是租有一套20平米的小平板房,在一小區做保安,每個月一千多塊錢,勉強夠自己度日,屬於那種一人吃飽全家吃飽的大齡屌絲青年,應該說是連屌絲都不算。
然而,龍信雖說是隻有這微薄的千來塊錢,卻有一大喜好,就是買彩票,即便是不吃飯,也要每天買一注,希望有朝一日能中個大獎,然後再娶上像卓瑪一樣的姑娘,他便脫離這連屌絲都不如的苦逼生活。
說起這卓瑪,是舞蹈團體的一名舞者,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白皙,生的是美顏絕倫,已經二十八歲了,卻沒有男朋友。
按理說依她的條件不可能沒有男朋友的,但卻偏偏沒有,原因很簡單,她的眼光高,再加至為人有些傲慢,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仿佛拒人於千裏,久而久之,她的身邊朋友也漸漸疏遠她了。
但就這樣一女人,龍信卻為她癡迷,每每她經過小區門口時,尤其經過他身邊時,門口站崗的龍信這個時候尤為緊張,臉色變得微紅,心髒都噗通噗通的跳動起來,龍信聞著她走過時身上留下的香水味,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活脫像個色狼。
龍信在這小區上班已經三年了,幾乎每天龍信都能見到她,至今為止卻不曾說一句話。卓瑪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平時就不愛說話,而龍信見到她就臉紅,更是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所以說龍信一直以來隻是單相思,隻不過是發春夢罷了。
這天晚上,龍信與往常一樣去彩票站買彩票,彩票站離他崗位很近,僅隔著一條街而已。
“老孫,來一注雙色球。”龍信非常熟練的從褲兜裏掏出兩元錢遞了過去。
彩票站的老頭姓孫,跟龍信一塊值班的青年都稱呼他老孫,老孫麻利的接過錢說道:“小龍來了,這次買什麼號?”
“老孫你是知道我最煩選號了,買彩票不就是買的個幸運嘛!還是老規矩。”
老孫頭哦了一聲,就給他搖號去了,龍信說的老規矩便是隨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在龍信看來選號太麻煩。
“給,等著明天開獎吧!中獎了別忘請客。”每次老孫都這樣跟龍信開這樣一句玩笑。
接過彩票,龍信看了一眼號碼:“01 07 20 24 25 33 04”。邊走邊說道:“得勒您呢?真中了獎絕對請客。”
可就在他往小區門口走時,正巧碰見卓瑪剛從門口拐出,兩人一下撞了個滿懷,龍信人高馬大的還好,可憐卓瑪一下被他撞了個踉蹌,眼看就要跌倒,情急之下,龍信慌忙一把摟住了卓瑪的腰,順勢一提,但由於用力過猛,竟一下把她摟在了懷中。
平時龍信連看她一眼都臉紅,何況此刻是嬌軀入懷,一抱之下,他突覺的懷中軟香如玉,一股異樣感襲遍全身,心裏暖暖的,隨即他的老臉漲紅,腦袋就懵了,而卓瑪連忙掙脫他的懷抱,她那冰山一樣的臉頰也變的有些微紅。
龍信呆呆的看著她此時的模樣,一時竟看的癡了,僵在了原地,而卓瑪被他這一盯,大呼一聲色狼,便要逃離此地,龍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卓瑪顯然受驚過度,再加之龍信剛才的眼神怎麼看都有些色眯眯的,龍信這一往前跨步更是嚇了她一跳,連忙飛也似的逃走了。
龍信心裏暗呼完了完了,本來就不怎麼熟悉,這下印象更壞了,不過,這大晚上的她幹什麼去,邊想著邊往值班室走去。
夜色已深,又時值初秋,天色變的微冷,今晚隻有龍信一人值班,他披了件舊式黃大衣,正在值班室內看小說,正看的入迷。突聽得外麵有人喊救命,他連忙衝出警衛室去看,他竟看到公路對麵有三男一女正在相互拉扯著。
接著,他又聽到對麵大喊:“救命啊!搶劫了。”
龍信本就是個熱心腸的人,更樂於見義勇為,一聽是搶劫頓時熱血上湧,匆匆報了警,便衝了過去。
等衝過去一看,被搶劫的人竟然是他心儀已久的卓瑪,更是火氣衝天,大吼一聲:“你們這些敗類,給老子放開那女孩。”
別說,他這一嗓子還真挺管用,那三個人還真就停了下來,借此時機,龍信一把就把臉色蒼白的卓瑪拽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故意凶神惡煞的暴喝道:“把包還給她。”
其實,他此時也很緊張,畢竟對方人多,自己雖當過兵,真打起來他未必討的好。
那三個人也不是什麼善類,等看清他隻有一人時,其中的一個染著黃毛的貨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子,別他媽給我裝逼,有多遠,滾多遠,至於你身後的小娘皮,給哥幾個留下讓咱爽爽。”說著竟淫笑起來。
他不說卓瑪還好,卓瑪可是龍信傾慕已久的女神,怎能容他人褻瀆,登時他就火冒三丈,隨即不由分說的上前一腳重重的踢在那黃毛的重要部位之上,那黃毛頓時就啊的一聲捂著襠部跪在了地上。
一看這架勢,黃毛身邊的兩人哪能放過龍信,當即衝了過來,龍信剛剛隻不過時搶占了先機,這才討得便宜,兩個人一衝過來,龍信也隻能堪堪抵擋,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黃毛也恢複了過來加入了戰團,一時之間,龍信手忙腳亂起來,漸漸抵擋不住。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那三人也相繼受了不同的傷,可要命的時,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抽出了一把刀一下紮在了龍信的胸口上,龍信瞬時便整個身體一涼,便倒在了地上。
此時,遠處有警笛聲響起,行凶的三人受驚嚇作鳥獸散而逃。
不遠處的卓瑪驚叫一聲衝了過來,龍信的胸口被刀插的傷口鮮血汨汨的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驚惶的卓瑪蹲下身來湊近龍信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
此時的龍信輕咳了幾下,此時他覺得渾身無力,睜眼都很困難,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不過他強忍著疼痛,艱難的張開雙嘴說道:“我……不是……色狼。”
卓瑪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不是色狼,你是好人,你不會死的,呸呸,你不會有事的。”
龍信搖了搖頭,吃力的抬起手招了招,示意她靠近些,卓瑪幾乎把耳朵湊到了他的嘴前,她知道他有話跟她說。
龍信似是斟酌了良久,這才說道:“我……喜……歡……”但是,他最後一個字沒有來得及說出,便覺得雙眼發黑,漸漸的沒了意識。
此時的卓瑪雖知他沒有說完話,但也知道了大概意思,此時的她早已淚眼朦朧,她也說不出為何會流淚,但淚水卻經不住的奪眶而出,一時覺得心中酸楚。
龍信被送進了醫院,但遺憾的是,龍信最終還是沒有救過來,享年二十九歲,大好的年華,他這一生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享受,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龍信雖然離開了,但他的英勇事跡卻被各大電視台爭相報道,被人們廣為流傳讚譽有加,他也因此受到了莫大的榮譽
…………
卓瑪最近真是糟糕透了,前幾天他因為搶劫的事情受到了驚嚇,好不容易剛要恢複過來,她的母親又重病住院了,一時讓她很是擔心,而更讓她煩心的是,母親的病需要手術,可那昂貴的手術費用,她根本支付不起。
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卓瑪這幾年雖有些積蓄,也不過勉強湊夠十萬,跟朋友去借,本來她的朋友就少,又因為她的性格與朋友之間的聯係更為淡薄,她根本沒地方可借。
這天晚上,卓瑪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家給母親做飯,在經過小區門口時,她突然覺得有人在注視著她,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了。
自從那天晚上她被搶以後,每天晚上她經過小區門口時總能感覺有人在她背後注視著她,剛開始她以為是她自己因為那天的事,讓她恐懼造成的,可是已經五天過去了,那種感覺依然還存在,但她感受到的不是恐懼,直覺告訴她那目光很柔和,對她並沒有歹意。
她不自覺的回頭看去,身後空蕩蕩的隻有夜晚的空氣,並沒有人的身影,奇怪,是自己憑空臆測嗎?可是明明覺得身後有人啊!
的確,她的身後不遠處的確有人在看著她,準確的說已經不是人,是鬼魂,龍信的鬼魂。
龍信自那晚死後,他的魂魄就脫離了身體,本來他應該去投胎的,可是,他的心中始終有一股執念,對卓瑪情意的執念,這股執念比冤鬼的怨念還要強烈。
因此,他留了下來,每天夜晚都會看著卓瑪的身影從小區經過,他的目光中帶著柔情,就像是看自己的戀人一樣,他知道,他也隻能這樣看著她了,但他已經很滿足,他要守護著她,一直看到她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幸福,隻有那樣,他才能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才能離開讓他久久不願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