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藝術(1 / 2)

夜晚,我躺在床上看著一本偵探書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看到一個女人爬上了我的床,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孔,是蘇倩。

她盯著我臉龐浮現詭異的笑容,那粉嫩的臉蛋上突然變的紫黑,而且鼓起了一個包,像一個迅速長大的青春痘然後輕輕的“噗”一聲脹破了。那些鼓起的皮掛在臉上,破損處有膿血流了出來。

接著,她那漂亮的臉蛋上竟前仆後繼的長起了水泡,鼓起,脹破,殘破的皮膚掛在臉上,濃血從不同的地方流了出來,一瞬間整張臉爛的隻剩下眼睛清晰可見。可就是這雙唯一可見的眼睛,兩隻眼球接著就鼓出了眼眶,“噗”的一聲脹破,濃血流了出來,似乎還有些冰涼的血漬濺在了我的臉上。

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驚駭的看了看四周,哪裏還有半點蘇倩的影子。然後,又摸了摸臉孔,手上並沒有沾染血跡。原來,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啊!可是夢卻如此的真切,我不禁想起了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我聽到有人敲我的後門。我打開門,看見站在台階上的蘇倩,她手裏提著行李箱。

說起蘇倩,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本來她是與我有婚約的,而且相處的也不錯。可直到出現了跟我有貿易往來的周大川後,她漸漸的看不上我這滿是雞糞味的農夫,而是看上了在她眼裏看上去溫文儒雅,既有男人味而且非常有錢的周大川。不過,在我看來他那都是裝出來的。她跟著他去了南方,就這樣我們的婚期取消了。

在軟和的長沙發上坐下後,她開始講她的故事。正像我預料到的,吸引住她的、周大川自詡的男人味,後來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暴政和自私自利。她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粗暴,就逃走了,回到我這裏來。看到過去的情分上,她覺得我會幫助她的。

她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沒什麼熱情幫她了。實際上,她拋棄我後,我感到很難過,努力把她從我的生活中抹去,盡力地經營我的養雞場。我現在已經可以自給自足,我喜歡那些家禽,我更願意自己幹養雞場的活。

但如果蘇倩加進來,我就很難再像現在這樣自得其樂了。我得把她安頓下來,為了不悶壞她得讓她幹些不那麼重要但也不是可有可無的活。我按部就班的生活就會被打破了。那三千隻雞,正是讓人操心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受涼或染上別的什麼病。

不幸的是,我找不到什麼像樣的理由來拒絕幫她。而且蘇倩用心選擇了到達的時間。這時候她在村裏不會找到別的住處,一旦我把她留下來,我們之間的堅冰一旦打破,第二天要送她走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畢竟,我曾經很喜歡她,而且那時候我還對她說不論我與她之間發生什麼事,如果有麻煩,她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向為自己的言而有信而自豪,我真不敢想像她向我的朋友們宣揚在她需要幫助時我如何食言無信。

蘇倩還在講她的丈夫如何粗魯地對她,而所有的念頭都已在我腦子裏轉了一遍。表麵上,我在聽她說話,而我心裏一直想著那些念頭,直到她是如此自然地認為我理應幫助她把我弄得有點惱火了。從她的話裏,我已知道她希望我如何幫她,而這令我更加惱火。

我開始看到我會怎樣花錢替她請律師辦理離婚,我安適的生活將怎樣被打亂,我內心的平靜將怎樣被那些複雜的情感問題破壞。總之,我生活中的所有美好之處都會完結,我越來越惱火,我真想掐住她的脖子。

不過真的掐死一個人可比想像的難得多,我不願意麵對她的臉,就繞到沙發後麵,再把手在她的頸上收攏,加勁。後來我發現這樣幹效率還更高,因為我的手可以使勁地壓住她的脖子和頭,就像絞刑架上吊死一樣而且我還不會被她的手腳的劇烈揮舞踢打弄傷。當她終於癱軟下去,我還並不怎麼累,堅持到確信她斷氣。

她的臉變成了紫黑色,舌頭吐出來了,和幾分鍾前漂亮的麵孔比起來令人毛骨悚然。她漂亮的頭發也變得暗淡無光,毫無生氣。除此以外,蘇倩的屍體也沒給我留下別的什麼感受。

確定她已死去之後,我把她的舌頭塞回她嘴裏,開始處理屍體。對這一點,當我讀到偵探小說裏謀殺者總為銷毀屍體傷腦筋時,我總想指出,這根本沒什麼難的,那天晚上我很快就幹完了。其實幾個星期後才會有人關心蘇倩去了哪兒,我無須這麼匆忙,但想到我可以把自己的主意付諸實施,我就興奮不已。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在我的養雞場裏忙開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三個星期後的一個下午,地方警察登門造訪,想弄清我所知的有關蘇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