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跡門外邊兒猶豫了半天,還是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難道已經睡下了?我就看一眼,看完就走。
我悄悄推開門,祁跡的床頭燈亮著,他坐在床上,蓋著被子,清冷的眸子盯著跟做賊似的僵住的我。
我嘿嘿笑著,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讓你進來了嗎?”
我直了直腰板,“怎麼,我的房子還不許我到處逛了。”
他不理我,繼續看他手上的書,我覺得那書厚的可以砸死我。翻著書頁的手纏著紗布,隱隱透著血紅色。
他是右手受得傷,自己用左手上藥包紮,自然裹得歪歪扭扭的,恰好我有強迫症,看著那麼不勻稱的紗布,心裏是非常別扭的。而且我這個人心地善良,知恩圖報,他救了我,我當然要不計前嫌,出手相助。
我撇著嘴輕輕走到他床邊,一臉不情願的坐下,他倒沒有讓我起開,反而往裏挪了挪。
“手拿過來,我給你重新包紮。”
“不用。”他依然低頭看著書。
“怕我這個庸醫害你?我不明白,你沒有看過我行醫,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本事,哪裏來的發言權?或者,你就是對我這個人有偏見。”
“我和你很熟嗎?”
我啞住,氣憤地從他手中抽出書,丟在一旁。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討厭他總是以冷淡的口氣對我說話,換作其他人,我一點也不在乎,愛咋咋地,可是他住進來了,以後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言語間總是針鋒相對怎麼行,我可受不了,我喜歡其樂融融皆大歡喜的生活。
“我什麼都知道。”他抬眼看著我,眼裏盡是戲謔。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不僅是個庸醫,還喜歡男人。”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並沒有反感的意思,隻是眼睛饒有趣味地盯著我,令人捉摸不透。
我起身走到窗戶邊,往下看了看。二樓並不高,站在窗邊,下邊兒什麼動靜還是大概能聽得見的。
我發現新大陸似的衝床上的人說:“我也知道,你不僅臉臭冷漠毒舌小肚雞腸,你還變態似的喜歡偷聽牆角。”
他不服氣,“我是光明正大地坐在這裏聽。”
我脫了鞋子跳上床,坐在他對麵,故意睜大眼睛打量他。
他的耳根有些紅,似乎感到不舒服,“滾下去。”
“啊,你聽力這麼好,我在你隔壁打嗝磨牙放屁說夢話你是不是都能聽的到呀?還有……釋放那一刻的快.感呻.吟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