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跌坐回位子上,頹喪地說:“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答應我。”
“我昨天就想向你坦白,可是我沒有勇氣。”
“現在怎麼有勇氣了?”
“我不想再耽誤你。”
“你已經耽誤了我十年,何懼再耽誤下去。”
七哥眼裏依然殘存著期望,可是我不能再拖泥帶水,這樣下去我不會原諒自己。
“七哥,我以為我會重新愛上你,我以為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畢竟很多愛情,從無到有,都是說著說著就成了。可是我低估了自己的執念,我發現我還是把你當做至親的人,我隻要想到和你那個,我就會產生自己違背了倫理道德一樣可怕又好笑的想法。我嚐試去愛你,可是我做不到。”
“所以,你還是不愛我。”七哥苦笑兩聲,“所以,你還是對那個祁跡,念念不忘嗎?”
“和他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你的眼神騙不了我。”
我閃避著七哥的視線,七哥說:“煥生,你沒有錯,所以不要有負罪感。當初是我提議交往一段時間的,既然你仍然沒有辦法愛上我,那麼就到了我該放手的時候了。”
“七哥……”
七哥的眼裏閃著淚光,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我們還是朋友,是嗎?”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七哥笑了,帶著奪眶而出的眼淚,可是那眼淚在我眼裏就像血液一樣刺目,和七哥的體溫一樣,沒有溫度甚至帶著詭譎的涼意。
七哥走了之後,我坐在椅子上重重地鬆了口氣。
這是我上次和馬路喝下午茶的時候坐的位置,據說我當時在這裏透過窗戶看到了什麼。我定睛向外麵望去,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目。
斑馬線的對麵顯示紅燈,等候的人群中有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穿著白色衝鋒衣,普通的牛仔褲和普通的球鞋。
我一眼捕捉到那個男人,覺得似曾相識。
綠燈亮起,人流朝著馬路這邊走來,那個男人的麵目也漸漸清晰。
“是他?”
怎麼穿成這副鬼樣子。
我收回自己仿似偷窺的目光,卻又不由自主地瞅了他幾眼。
再望過去的時候,已不見了他的蹤影,忽然桌對麵傳來富有磁性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把咖啡打翻在地。
“在找我呢?”
“我靠!”
我拍了拍胸脯,看清坐在我對麵的祁跡,心頭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你怎麼在這兒?”
“想你了,便來了。”
我一口咖啡嗆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個人宿醉還沒醒。
“我清醒的很。”
這個人窺探別人隱私的怪癖依然沒改。
“我也不想,沒事就能聽見別人心裏的想法是很煩的。”
“我覺得我不用說一句話,也可以和你交流。”
“那樣豈不是顯得我很像一個傻瓜。”
“是不是換了身衣服,人的性情也都跟著變了。”
“不是我換了衣服的原因,是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的原因。”
我仔細地看著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祁跡施展法術變出來整蠱我的。
“我這樣的生物,一旦認定了一個人,便會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你是什麼樣的生物。”
“和你有些不一樣的生物罷了。”
“你真的喜歡我嗎?我還是無法接受。”
“男人雖然是下半身的動物,但我大可去找一個更好看的發泄工具,而不是明明沒有被藥力迷惑,還要和你做羞羞的事。這個解釋可以嗎?”
我噗嗤笑了出來沒忍住,“可你那晚和發情無異。”
“所以說,我是和你不一樣的生物,我們無論求偶還是發情,對象隻能是自己喜歡的人。類似於一種,精神潔癖?”
“你們?”
“就是像我這種生物的一個族群。”
“那等你想好把你和你的族群介紹給我的時候再來找我吧,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