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魆……不在了?這,是什麼意思?」我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有什麼東西被漏掉。
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開視線,無以言對。仿佛答案很清楚了,再說什麼也是多此一舉了。
「我的傷……難道……我的傷就是……為了魆……?」顫抖的尾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遊蕩周旋,那樣的虛弱,那樣的恐懼。原來如此啊,被狠狠傷害的人是我,但卻不是為了我,就連殘忍都不屬於我,何況那些溫柔呢。真是好笑,我從小到大就被這個聰明的弟弟玩弄於骨掌之間,太可笑了。
「沒有了魆,我會怎樣?」
「放心,你自身的本質不會發生什麼變化。隻不過有些力量沒有了,做回常人而已。」銀的語氣帶著點點的憐憫。
「有些力量沒有了?什麼力量?」長到二十多年,真沒想到我還會有什麼特異功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生無常,說不定哪天你睡了一覺起來,發現你不是你自己了,而是突然變成了一個內褲外穿的super man ,你不會太鬱悶才怪。
「嗯,某些你還沒有被挖掘出來的潛力,比如什麼穿越時空,妙手回春等等,到底會是什麼就很難斷定了。要不你認為幹嘛那些僵屍會費盡心思的想得到魆,沒搞頭的事誰會願意做。」
銀又恢複了不屑的神情,讓我不禁拉下黑線,真的懷疑我們此刻到底是不是在討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好了,現在說正題吧。裘暮宇,你身邊的那個僵屍到底是誰?我想應該是你很熟悉的人。」銀突然沉靜下麵容,認真地看著我的雙目問道。
「我……」
我猶豫著開不開口,我如果現在說出來,會不會就害了夕若?難道銀真的打算殺了他?我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就連腳趾都好像冷的快斷掉一般。
「你在猶豫?你真的是白癡麼?那個僵屍利用了你,你居然還在……」
「沒有!他沒有利用我!我不相信!」我高吼著打斷銀的後話,雖然明白一切都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但還是無法相信,就是不願承認。
那些溫柔,那些淚水,那些心痛,那些感動,那些愛,那些吻,明明就是對我的啊,那是屬於我的東西,就算再痛一次,我也不要丟掉。
也許我是變態吧,這樣一種幾乎癲狂的占有欲,我卻至始至終說不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我說得應該很清楚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魆。難道就因為你們……關係不一般?」銀眯著眼睛試探的問道。
我立馬睜大了眼睛驚愕的盯著他,腦內不斷的回放起了,一幕幕煽情的畫麵。居然被他知道了,想想也難怪,自己身上青一塊的紫一塊的,若是再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那就太荒唐了。
「不……不是……」
「裘暮宇,你最好清醒點。他說的任何話,對你做的任何事,都隻為了達到一個目的,拿到你魆。這樣你還要執意不把他說出來嗎?」銀鋒利的逼近我的身體,抓住我的衣領,我不敢抬頭,但仍還是強烈的感受到他的憤怒,現在他應該恨不得把這麼不開竅的我碎屍萬段吧。
「為什麼……為什麼……」我哽咽的發出聲音,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一湧而下,好像在呐喊,太瘋狂。
記得裘太太以前說過,世界上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不要去問,因為答案總有一天會出現,沒有必要吃飽了沒事幹去爭著成為第一個發現它的人,但是,現在不是我要去發現它,而是它脫光了衣服赤裸裸的擺在我眼前。
「你……」銀在燈光的照耀下晃動的瞳孔,難以置信的看著淚流滿麵的我,漸漸放開了我的衣領,退到一旁。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要是我們兩個。你說他是為了我的魆,要我怎麼相信?他好歹……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
二十多年的相處,二十多年的感情,最後卻被一個未成年的小p孩說成是一個毫無邏輯的連續劇,剛好就是我們兩兄弟,一個是死了之後變成的僵屍,一個是三千年才會出現一個的亂魆,兩者相生矛盾,結果隻是為了得到某種利益,哼,這麼多要命的巧合,居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任何可笑之處。
銀突然有些失神了,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緩緩的說:「你……你的弟弟?你的弟弟就是那個僵屍?他什麼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