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注意到下方的禁星,在眾人看來不是瀕臨死亡的狀態也是重傷昏迷,須知當時高雄奪刀不僅僅是抓住了實際利弊,更是抓住了禁星的守衛薄弱點。
了解一個人最深的是敵人,熟悉一個人最準的卻是朋友。
眾修者認準了這個死理,盡管禁星在三族測試時風光無限無人能出其右,但保不準在陰溝裏翻船的時刻,所以場上眾人即便有人注意到禁星睜開了眼也不會太在意。
但令觀者疑惑的是此時禁星的眼神極為清涼透徹,沒有絲毫痛苦與虛弱,他們奇怪他為何有此等眼神?!
接著,禁星給了他們答案,隻見牆角一處平躺的禁星猛地翻身坐起。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滯意。
“嘶!”
那先前看到禁星睜眼的修者瞪圓了眼眸,滿臉的不可置信,在他們看來是個悲劇的禁星居然不可思議的站了起來。
對於禁星,眾修者的態度很奇怪,很多人在這一瞬間聯想到了很多,比如測試時帶給他們的震撼便覺得此時禁星能麻利坐起理所當然,心思百轉間莫名升出了沒有道理的期待,或者說生氣。
他們想到禁星第二輪結束時對他們的呼喊:吾輩修者,當自強不息!
思及此,他們先前被金角恐嚇嚇退的所有氣勢便悄然再度凝聚,積水成河,積沙成塔,希望再度在黑暗中閃現了一絲光明。
他們心中的人物——禁星,此刻他沒有舉目四望,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金角,右手拂過腰畔,他慢條斯理地抽出了那杆黝黑鐵棍。
上方的金角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切,可是他並不在意,大象會恐懼螞蟻?答案不用去想便知結果,所以他沒放在心上。
但另一點的是:路上出現了一隻礙眼的螞蟻,是直接跨過去?還是步調一致當做沒看到踩過去?大多數人不會想,修心的修者更加不會想,螞蟻死了便死了,何須勞神費力。
有著這一點覺悟的便包括金角,他跟一般人不同,他很嗜血很冷漠所以他沒在意,於是他準備張嘴驅使金蝶磨盤陣絞殺禁星。
他身旁料敵先機的測試老者眉頭一挑,探出手一揮,虛空再度出現一道波紋,跟隨其後的便是留有殘影的墨綠色大鍾。
瞧見此等猛烈攻勢金角不得不嚴肅對待,放棄了幾欲施行的舉動,隻見金角一聲低吼,手中交握後再驟分,飛快結印。
幾息後,一道粗大的金光在他手中乍現,直抵大鍾。
兩者相撞,生出一道音波,也許是因為大鍾的存在或者是老者的手段,那音波的響度沒有那般大。
盡管如此,台下眾修者也是紛紛盤膝打坐抵禦侵擾。
金角見招式被破也不惱,騰出左手來臨空虛畫,竟是一手作符一手抵抗老者,跟先前拚死護犢高越的實力不一般。
如果說先前測試老者攻擊不成反被金蝶護罩所傷是假裝的,那處手中的青劍也是故意的,那麼此刻的金角就是故意藏拙。
如今修者哪一個沒有保命的手段不是?
與此同時,台下的禁星走近了幾步,似乎是在等待金角施法到一定過程不能製止時才動作。
終於,金角劃符即將完成。
“轟!”
徒然,禁星將手中鐵棍奮力擲出,直射高空金角。
他轟然踏在了地上,身體如離弦利箭激射而出,緊跟在鐵棍後。
金角一聲冷笑,似乎不在意禁星此刻的飛蛾撲火,雖然看起來頗有氣勢,但也僅僅是氣勢而已,尚不能入眼。
接著他的眉頭跳起,似乎察覺到身後發生了異變。
“呲吟!”
青劍再度出鞘,老者沒有給金角回頭的機會執劍猛劈而下,金角頭頂頓時出現了一個近乎四十丈青色劍罡。
夾著風雷之勢,音爆炸響,直劈而下。
此刻的劍罡砍勢幾乎與天刀一般,威猛霸氣,似乎有一股劈天斬神的氣勢。
金角哪裏還顧得了身後,一聲爆喝,空中飛出一道金光激射向測試老者。右手騰出向空中一抓,隻見一個金蝶虛影頓時顯現在他手中。
砰的一聲,淩空飛掠至交戰中心的禁星也來到了外圍,這是他彈跳的最大值,禁星臉上不見絲毫驚慌,抬起右腳向空中黑棍尾端一點。
其時,一抹血紅色光芒已至。
光芒原點是高台躬身踹氣的高雄,禁星感激地看了一眼,借著鐵棍一點之勢身體再度上升,他伸出手一把抓在了血紅色光芒的尾端。
這時,禁星已到了金角的身後。
沒有多餘的動作,禁星接過樸刀後,雙手緊握,筋骨齊鳴,真氣轟然運轉,彙聚全身精氣神於樸刀上,一刀砍去。
刀法簡樸,直來直去。
這一刻竟有了點道不明的韻味!
金角身前有著夾裹風雷之勢的青色劍罡,身後有著看似毫無飛揚氣勢的刀罡。他怡然不懼,左手符道,右手虛影,怎麼看都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