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雲一蓋兩三天,寒風呼嘯多少年!”
風中飄來這麼一句歪詩,盤膝坐在大殿石階上的禁星搖頭一笑,拿著白布擦拭著手中的血色樸刀,錚亮的刀麵寒光閃爍。
以前禁星也沒這般擦拭樸刀,樸刀幾次帶他逃生,不注意不代表不重視,盯著刀身上看不真切的符文與隱淡的五爪小龍,禁星怔怔出神。
樸刀自到禁星手中後那符文和五爪龍就開始暗淡,在外人看來很是普通,隻有禁星才知道這把刀有多麼的神奇!
自三族比拚開始,樸刀拿出來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一直靠的是禁星的體術鐵拳,上次湖底之行才拿出來對敵,三番兩次助禁星成事,可以說這把刀如今跟他的兄弟一般,很重要!
剛一想到兄弟,一身金甲的禁壯就咧嘴呼著白氣坐了下來,看著樸刀疑惑道:“星哥,這樸刀與咱們禁氏的樸刀不一樣啊,怎的就小了一大圈?除了紅得厲害點也不見是什麼神兵利器啊?武庫裏麵就有很多紅色的樸刀,而且比這個大,不說比這個厲害,起碼比這個大,比這個威風不是?”
“很大很威風不代表適合!”禁星豎起刀身,一抹青亮閃過,白布爬上刀身側邊,動作小心翼翼。
“我橫看豎看都覺得很普通,咱星哥不應該配一把威風的大刀嗎?你這刀頂多隻有五寸,要不要換?”
禁星再次搖搖頭,思緒翻滾跳躍,記得當初在蓮花地密林中可是收獲了三種武器,滴血一番,其中隻有八杆黑色小旗認主,黑棍和血刀連反應都沒有。
片刻,他回過神來看著樸刀緩緩道:“人生得一好刀足矣!”
話落,禁星將樸刀插入腰畔間簡陋的刀鞘。禁星沒注意到樸刀入鞘後顫動了一毫,近乎微不可查。
站起身來的禁星看了眼禁壯,打趣道:“盔甲不離身啊?”
這時,柯猛小跑過來,手中捧著間一套金甲,木訥一遞,也不言語,禁星接過後,輕問:“準備好了?”
“回稟大人,一切安排妥當!”
禁星三下五除二穿好盔甲,大喝一聲:“全體都有,列隊。”
話音方落,大殿四麵八方頓時湧出身披黑輕甲的修者將士,轟隆一陣腳步後,一字排開,共計二十隊,每隊人數二十,剛好第一峰第二峰總和四百。
禁星右手杵在樸刀短小的刀把上,在隊列之中來回踱步,盔甲碰撞間獵獵作響,巡視完站在隊伍中央,看著一幹部眾。
徒然,第一峰劇烈轟鳴起來,大殿上的部分瓦片簌簌掉落,啪啪作響,大殿旁邊碎石開始滾落,一時間震顫不已。
剛列好的隊伍頓時如炸開的油鍋,喧囂四起,議論紛紛。畢竟不是正規的軍隊,都是臨時組建起來的修者,軍紀散漫。
二十隊有近乎有一半的人開始慌張四顧,交頭接耳。
另一半則是屬於第二峰的部眾,那些人卻鎮定如常。看著原先的直屬大人柯猛臉色不變,而且大人上麵那個耍刀的年輕人也八方不動,他們一群大老爺們更不好意思喧嘩。感受到旁邊那些屬於一峰家夥們的慌亂,他們各自心裏有點得意,站得更筆直了。
“砰!”
禁星猛地一踏腳,一聲超級巨響。
一個三尺大坑出現,地麵頓時裂紋密布,哢哢聲爆響,速度蔓延至兩三丈遠,威力可見一斑。
他們都是修者,隻是修為參差不齊,所以沒有多大的震驚,倒是那些純武修的修者瞪大了眼睛。
看到成功將注意力轉移過來,禁星扯著嗓門大吼一聲:“這就害怕了?一群懦夫!”
有桀驁不順的人小聲反駁,卻不敢站出來,更多的隻是不屑噓聲。
顫動稍斂,禁星大聲接道:“有什麼話就大聲說出來!別像個娘們似的輕聲細語,你以為在你家婆娘炕上?”
似乎被激怒了,有不少屬於第一峰的部眾大聲反駁自己不是懦夫此類的。
等他們吵完,禁星冷笑:“不是懦夫是什麼?這點小小的動靜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你們解釋什麼,你看看旁邊二峰的兄弟們是不是跟你們一樣,要我說你們不是懦夫,是孬種。”
“怎的?不服?你來打我啊?”
人群蠢蠢欲動,但看到禁星的那一腳之力後便開始打鼓,畢竟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哼哼幾聲便作罷。
“看來是要留著體力跟敵人打!知道我們昨日死傷多少?可知敵人死傷多少?”
“我們死亡一百餘人,敵人死亡五十,你們知道是什麼概念嗎,啊?”
“不說他娘的保護部族,你們自己都保護不好自己,還有臉說自己不是孬人?”
隊伍瞬間安靜了下來,畢竟那些成天跟他們吹牛打屁的可是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雖不帶故,但卻帶親,各自也不太好受,紛紛緘默了下來。
禁星感受著腳底下的震動,滿臉戾氣地掃視眾人,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