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能量球猶自旋轉,越來越大,強勁猛烈的能量四處飛舞,其上更有恐怖的紫黑電蛇遊走。
一峰隨著成片大石剝落,整個山體近乎小了一大圈,殘枝斷木不見絲毫,赫然形成了光禿禿的一片石山,或整齊或嶙峋的山石上裂紋四處,溝壑縱橫。
整個禁氏部落上方黑雲壓頂,厚重無匹,慢慢下陷,八角塔側方的滿地金黃終於裹住了整個第二峰,浩蕩金黃與天空的純黑烏雲相互比拚,誓要分出個高低上下。
兩種極易分辨的顏色一個上升一個下陷,雖然龍吟聲漸斂,異象卻是越來越詭異,步伐有條不絮前進著。
過不了多久,兩色將會侵染整個禁氏部落,至於將要發生的一切,哪怕是下棋人想必也摸不準路數,蓋因都牽扯在其中。
當局者迷,跳脫不出,斷然逃不開因果。
一峰之巔,火紅色能量球膨脹到一定程度便達到了飽和狀態,不遠處的老嫗早已背負著黑妹拎著禁壯逃離戰場,也沒有離得太遠,警惕觀戰之中。
火紅色能量球內。
禁星血色樸刀勢如破竹,挑飛了長劍,破去了黑袍術法符文招數,一路摧枯拉朽,砍向黑袍的胸膛,平淡無奇的刀式看著黑袍的眼中卻是升起了震驚。
這種血脈嫁接的術法凝結成的一刀竟是散發出了刀意,這招刀意和先前他施展的舍身兩式和落日一式不可同日而語。
先前總計的三式不過是刀勢,還沒有達到刀意的範疇,也可以說先前的三招還是術,隻不過厲害些罷了。
如今,熔煉所有招式,彙聚了禁和煉神境最強的一擊以及禁星本身具有的術法,於是便形成了刀意。
刀意猖狂,式如其名,有了那睥睨眾雄的氣勢,刀意中帶著不屈,帶著狂妄,帶著所有的不屈,不舍,因此這是一往無前的意。
可如此巧奪造化的滔天一擊竟是被黑袍擋下了,竟是用那袍不離身的衣衫擋下了,令人毛骨悚然。
隻見全身的黑色莫名綢緞猶如活物般自我蠕動,瞬間在黑袍胸前凝結成了一個黑盤,此盤上麵黑氣環繞,森然無匹。
樸刀的刀尖率先抵達黑盤,呲吟爆響,以硬抗硬,再度僵持下來。
身後的白衣禁和早已因為禁術施展修為逆行,全身布滿了黑血,又見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擊未見成效,還被擋住。
支撐禁和希望的精神瞬間一鬆,那憋著的一口氣被放出,身體向後栽倒,倒地噗通聲之前傳來一聲喟然長歎,內裏的情緒濃烈無比,盡是無奈。
場間禁氏唯一的煉神境強者倒下,生死未知。
至於那先前與黑袍交戰的老嫗,禁星沒有抱太多希望,畢竟實力擺在麵前,再說她也隻是禁氏煉藥客卿。
就算因為黑妹這個原因,老嫗也不必再出手了,該做的都做了,甚至幫助的範圍早已超出了她的職責。
畢竟客卿隻是客卿,少年老成的禁星斷然是不會相信老嫗納頭便拜,因為情分不夠,資格也不夠。
此刻的禁星已是甕中之鱉,生機渺茫。
在這一瞬間禁星心思百轉,轉念又擔憂起禁壯來,打消疑慮後,禁星微微一笑,扭曲的五官露出堅毅。
為什麼老是依賴他人?
禁星叩心自問,精壯上半身的肌肉跳動不止,全身霧氣蒸騰,禁星大吼,不管不顧,寸勁再發而下。
那原本隨著主人失落開始萎靡的樸刀尖銳嘶鳴一聲,那樸刀身上的蛇形虛影淒厲大吼,仿若如實體般的恐怖威壓緩緩溢出。
而與此同時,刀身上未亮起的三分之一符文開始散發出光芒,竟是有了蘇醒的征兆。
禁星見此,眼睛一亮,上半身繃緊的肌肉頓時一滯,右腳在狂猛的能量勁氣中跨出一步,以此來助力,助刀勢。
高氏族長因為全身的黑袍化作了黑盤,便露出了神秘莫測的身軀,觀其體魄,竟是與那壯碩的中年漢子一般,魁梧紮實。
不過上麵黑色的頭帽卻是遮擋住了他的頭部,仍然不得窺其容顏。
看著瘋魔壯的禁星,高氏族長嘶啞冷笑,無動於衷,任由禁星全力劈殺,他怡然不懼。
本是加持黑盤的雙手竟是脫離開來,猶自背負在雙手,托大之極。
禁星見此,微微一怔,想不明白這高氏族長為何在這個時候改變了打鬥風格,與剛才的錙銖必較的淩厲出手格格不入。
徒然禁星一驚,隻見那黑盤在上方音樂浮現一條盤旋的龍影,龍影掙紮扭動,其間帶著暴虐的嗜血與恐怖。
霎時,一條龍形黑影嘶咬向樸刀上的蛇形虛影,兩者交戰撕咬間禁星步步後退。
徒然,另外一道龍形黑影呼嘯而來,卻是奔向禁星的胸膛。
黑影小龍猶自咆哮,隻一扭,便欺到了身前。
“不好!”禁星大吼,雙腳發力下陷,詭異地扭轉身子欲躲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