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賭徒又在做著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那些認識他的禁氏兒郎,驚得眼睛都快掉在了地上。
終於,禁星體內耗盡,他雙腳的動作不再那麼虎虎生風,勁氣逼人,雖然幅度看著很大,可卻沒有了那種鏗鏘有力。
“這便是極限?”禁星輕笑,眼中堅毅,神情無動於衷。
抬眼上看,黑龍大殿遙遙可期,僅僅隻剩一百丈,主峰高兩千丈,禁星跑過了一千九百九十九,還差一丈。
又是一丈!
禁星咬牙,不管不顧強力迫使丹田米粒沉浮,他沒有將體內的紫紅兩色真氣外泄,沒做那種傻子行為,全部蓄而不發彙向雙腳。
先前是腳步聲風,現在是一步一坑。
萬斤巨力的體魄猶在,何懼?!
“啪啪——”
禁星艱難邁步,拾峰而上,高峰之上狂猛的大風將禁星的臉頰吹得一片扭曲,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其內僅僅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那是不服,那是堅定,那是鬥誌。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己鬥,也其樂無窮。
禁星邁步四百,五步一丈,再度攀援了八十丈,距離峰頂,距離山巔,僅僅剩下二十丈。可這時候,他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
真氣耗盡,體力耗盡。
禁星可以說是山窮水盡,他啞然失笑,卻不傷感,盡是豪邁。
在他失力掉落的那一瞬間,呲吟一聲,杵刀入峰。
他的人掛在刀柄上,隨風擺動。
禁星屏氣凝神,沒有過多做其他的動作,僅在調息,腦海中追憶以前在瀑布下煉體的場間,那一瞬間的突破身體極限。
似乎,他還可以再動作?!
念頭閃現,禁星便做了,人如壁虎,貼在峰壁,感受著山體的顫動,小心躲避滾落而下的飛石,禁星左手握緊山壁凸起,右手抽刀。
一個引體向上,再度杵刀入峰。
以此類推,反反複複,山峰壁上顯現一道不是很濃的血痕,卻紅得耀眼。
狂猛寒風暴起呼嘯,禁星褻褲都被吹得聳拉下來,差點沒有完成它遮羞的功能。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禁星攀援,主峰上麵的打鬥聲越來越密集嘈雜,而壁虎禁星卻是沒能逃過那些心思細膩的趙氏黑衣。
眾人一怔,看得莫名其妙,實在是想不出竟會有人如此上峰,因此打鬥在這一瞬間悄然放緩。
有人驚呼:“是禁星大哥?”
喊叫出聲的人是一位禁氏兒郎,年齡較小,麵紅齒白,他語氣震驚中帶著欣喜,可始一出現便被旁邊年長的禁氏兒郎給狠狠瞪了一眼。
少年恍然,立馬明了木秀於林的道理。
更何況此時此刻禁星的舉動,另外一點就是趙氏部眾人數稍微占優,若有人脫離戰場行那落井下石之事,豈不凶險?
雙方修者都不是心機淺薄之輩,這不,當下便有一人握刀走出了戰陣,拖刀慢行,踏向山體邊緣。
年長禁氏兒郎大吼:“快,攔住他!”
人頭攢頭,可在對方有意擋位之下,他們卻是如何也逃離不開現有的交戰的,因此禁星情境越發的凶險。
禁星對山峰上交戰眾人的吵鬧充耳不聞,猶自自我突破中。
瀑布之下的那種機會與感觸,很難見,更是稍縱即逝,禁星此刻又是急功近利,刻意苛求,所以他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雙手手臂上的肌肉在情不自禁地抖動,似乎下一刻禁星就將跌落山崖。
禁星抬眼看去,距離峰頂僅僅一丈,隻差五步。
可引入眼簾的卻是一襲黑衣的陌生人,感觸到他身上的暴戾嗜血,禁星恍然,卻是沒有流露出畏懼的神色。
那人看到禁星居然麵不改色,對他的出現一點都不感到震驚,於是他心生一計,竟是直接蹲坐了下來,眼神玩味地看著禁星,晃動著手中的大刀。
此刀長約半丈,刀麵寬闊,刃口熠熠生輝。
禁星內心一動,身體一股酥麻的觸感傳來。
是了,這種感覺,這便是突破前的征兆。
水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問題來了,這突破身體極限需要時間,而上麵那個趙氏嘍囉會給他時間?
思及此,禁星在那人玩味的目光中露出驚懼,臉色狂變。
那人看到禁星如此變現,看得他心花路放。
他便是三族測試中的一員,隻是很不起眼而已,如今看得三族無冕之王的禁星落至如此境地,他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得知的意念,真他娘的爽。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