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突兀,強勢入侵。
柯猛隻覺身體被一股滔天大力強猛向後拉扯,一甩一帶就將柯猛以及即將陷入莫名泥沼的禁火火姐弟給拉起。
三人向後拋飛,紛紛摔了個四仰八叉,柯猛來不及喊疼,一個翻身跳起,抬首四望,隻見他們的身前有一個虛化的大手。
大手呈灰白狀,其上雖然華光流轉卻不濃鬱。
令柯猛雙目一凝的是,隻見這灰白虛化大手五指張開,掌心中浮現一個紫光流轉的玉佩,還有便是一瓶丹藥。
徒然,空中傳遞出屬於灰袍禁氏族老的話語,“我記得你父親,他是位優秀的將領,我也記得你柯猛,你和你的父親一樣,是我禁氏的榮耀,上一個百年之期,你的父親綻放出奪目耀眼的光彩,這個百年相信你也會不曾多讓。”
“你不用驚訝,對,這裏的異變不是你們可以摻和的,先前你的那句讚美,我接受了,謝謝你們兩代人的情感。”
此時的柯猛早已是震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到無以複加的程度,雙眼從光芒大熾再變成波光粼粼,最後竟是流淌出眼淚。
似乎怕被眼前的偶像嫌棄,柯猛趕忙抬起手臂試去眼角的不爭氣眼淚,他嘴巴哆哆嗦嗦,一連幾個您字出口,硬是沒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幹枯的湖麵中那條最長最醒目的裂痕在快速地愈合,高空老者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弱小起來,那隻虛化的灰白手臂似乎隨時都會煙消雲散。
柯猛如何聽不出族老話中的抬愛?一連幾句出口硬是以我自稱,從未托大,最後在危難之際還雪中送炭,可以說柯猛此刻的心是感動大於震驚的。
被在意的人注視是一種幸福,那麼被自己崇拜的人關照便是一種無言的甜蜜,暖入心脾。
緊接著,老者的聲音再度在空中蕩漾,“柯猛,我禁氏當值生死存亡危難之際,交給你一項任務,你可敢接受?”
“末將柯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你看到這隻手了吧,這手是我在陷入湖中的最後一刻凝聚的,不曾想這個小小的舉動還幫了你們,真可謂上天與我,命不薄!”
柯猛沒有接話,隻是從站立的身軀變成了半跪領命之姿,盡管他知道族老現在看不到,但他還是要這麼做,不是說阿諛奉承假把式,而是徹徹底底出自本心。
“禁氏百年之期已到,為何百年想必你耳朵已經聽出繭了,但現在時間未到,不便細說。你看到了那紫色玉佩和那瓶丹藥沒有?三個時辰後,這個禁氏部落將發生滔天劇變,比之你所看到的定會強上千百倍。”
“你要做的僅僅是將紫玉佩交給禁星,切記,一定要在三個時辰之內。
這瓶丹藥是給你的,藥效不僅可以用以療傷之用,還可恢複真氣,因此,這或許是你接下來三個時辰的保命手段。保重……”
話落,灰白大手消失,紫玉和丹藥淩空飄飛到柯猛的手中。
柯猛對著大手消失的方向,長揖及地,久久未起。
片刻後,整個湖泊內裏的幹枯裂紋都愈合在了一起,寒風在寬闊的湖麵呼嘯,奏著一首別樣的樂章。
柯猛倒出一粒丹藥,爾後將這兩物小心翼翼藏於懷裏,動作謹小慎微,也因此,他的這個舉動顯得異常的拘謹。
他攙扶起禁火火,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將這枚珍貴的不知名丹藥塞入到他的嘴中,做完這些,他背起兩人,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而他們的方向卻不再是禁星口中的八角塔,而是原路折回。
男兒有諾,從不輕許!
在柯猛幾人走後,先前的不知名湖泊發生轟隆爆鳴,整個湖底在劇烈的顫動,緊接著符文大熾,一片光華閃耀。
不到一息的時間,虛空轟鳴,高空懸垂而下三條巨大的瀑布,仿佛是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隻是這個回用在這個湖中,卻是擁有了別樣的霸道與詭異。
三息過後,先前整個幹枯的湖麵再度浮現出磷光,光芒出現的一刹那,整個湖麵恢複如初,怒濤再起,聲聲呼嘯。
………………
另一邊,主峰山腳。
主峰之外的轟鳴最為直接,因此這一片的震感最是猛烈,圍困禁氏部落的收縮罩猶在不住割裂大地。
這個收縮罩已經越過了禁氏一峰,向著主峰緩緩推進,天空中的烏雲翻滾依舊,其內更是有電蛇遊走,時不時劈下細小的電弧。
徒然,山腳處那個黑洞徒然傳遞出一聲淒厲咆哮。
緊接著,黑洞光罩上方哢的一聲脆響,那先前圍困高氏族長高輝的八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一浮現。
八字緩緩被逼出黑洞,向著外界狂猛的驅趕,隨著這個過程幅度的加大,以黑洞陣法為軸心,颶風處處,呼嘯炸響。
隻是有一處卻連這無差別旋轉的颶風也要退避三舍,那裏有著一塊碩大的石頭,這石頭還是黃燦燦的。